389：东庆地动（二十一）[第2页/共2页]

“走——”

更别说姜芃姬双手血肉恍惚，双脚绑着厚重粗布也被她磨得只剩些许残片。

“柳氏二郎可在？”

风瑾见他眉头蹙起，想了个折中的体例，“天使包涵，营地粗陋不洁，伤患百姓又多。为防百姓身上秽物冲撞天使，瑾大胆请天使到另一处稍待，瑾这便派人去将二郎君唤返来。”

黄覃作为大寺人，养尊处优，风瑾作为世家子，莫非就是泥地里打滚儿长大的？

耳边尽是伤患痛苦的申吟，氛围中飘散着些许药香，更多还是浓烈呛人的血腥味，闻很多了，总感觉胃袋翻滚，喉头泛着一股子酸味，“这都是甚么味儿？”

“先生，孟某跟您一块儿畴昔。”男人身边另有一个蓄着稠密络腮胡的壮汉，一身肌肉似要将身上的裋褐撑爆开来，肌肉一块一块，一眼就晓得里头包含着如何的发作力。

“你如何在这里？”

“呦——好久不见，孝舆怎得如此狼狈？”青年文士骑在顿时，暴露些许兴味的笑。

现在恰是顺风，那边飘过来的气味特别臭，要不是身边另有两支香炉，他都要吐了。

黄覃半眯着眼，借着火光看清了周遭的景象，不由得感慨——天灾非人力能顺从。

开初，黄覃还能平静听着，但是跟着风瑾的报告，他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去，化为惨白，而后转为乌青……他目力还不错，夜色当中也能看清那堆“小山”的表面……

禁军高举数百火把，远远看着像是一团漂泊在空中，迟缓挪动的火球。

鉴于姜芃姬模样太惨，黄覃忍不住挪开视野，心中无端生出一股感慨，信赖柳羲是真的怀有仁心，一心只为百姓，而非那些装腔作势的虫豸，嘴上好听能说出朵花，手上却一动不动。

他将黄覃哄到一边等着，那边搭了小棚，摆着熏炉，燃着檀香，倒是冲淡了空中的异味。

他嫌弃地从怀中拿出帕子，捏着掩在鼻尖，抬手一扬。

禁卫骚动，很多人面露惧色，黄覃神采稳定，挥手一扬。

步队最前面，文士打扮的男人眸色阴沉，仿佛化不开的浓墨，“产生了甚么事情？”

黄覃从袖中取出一卷精美的绸缎，渐渐展开，尖着声音宣读。

黄覃是见过柳羲的，模样风骚，气度清傲的士族少年，如果再长个一两岁，怕是无数闺中少女倾慕的夫君。现在再相逢，黄覃几乎思疑本身是老眼昏花了，面前此人，竟是柳羲？

这般衰弱的声音配上现在的夜色，倒有几分渗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