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嵇山汤泉（七）[第2页/共2页]

看到料想当中的人，他道，“多年不见，柳郡守别来无恙。”

“若兰亭当真这般恶劣，掀了先生的书院，柳府倾家荡产，也会帮您重修书院……”

渊镜先生口中的高朋，不料外就是柳佘。

柳佘一旁的风仁，也是一副如遭雷劈普通的木然神采。

问，“既然如此，先生可成心？”

等候？

渊镜先生附和地点点头，道，“为师也是这么想的。”

祖德陪着渊镜归去，正要上前替先生拉开门，却见渊镜抬手一摆，神采带着些许玩味。

“那位小友……也是……先生高徒？”

上前与渊镜先生酬酢，两人分宾主落座。

渊镜先生笑着道，“常日里他们各个遵纪守礼，私底下却又喜好玩闹玩耍。我这老头儿不在，还不闹翻天，又怎会如此清净？以是，该当有高朋临门。祖德，你看为师仪容如何？”

若非他是渊镜先生，闻名东庆，估计也要不到如许好的房间。

渊镜先生在柳佘心目中，应当是皎皎如明月普通，高风亮节又难以打仗的世外之人。

不等柳佘开口，渊镜先生说道，“柳郡守来意，我是晓得的。”

他感觉，他家闺女是不是又惹事了？

谁都没想到，传闻中不食人间炊火的渊镜先生，实际中竟然这般，像是个长幼孩儿一样。

旁人听渊镜这么说，必定会感觉渊镜嫌弃柳佘儿子恶劣或者难以管束，

但他的门生晓得，先生最爱下棋，常常能打棋谱，自娱自乐一整夜。

他又没说自家闺女在哪个汤泉室，为何渊镜先生能说得那么精准？

那名青年仿佛刚沐浴完，一袭乌发带着水汽，打湿了两肩。

不然如何能叫高人？

不过，他也不强求，一开端的筹算便是能去琅琊书院就好，其他随缘。

此时，渊镜先生弥补了一句，“东配房的屋顶自从前次被大风翻开，几个学内行艺不好，补了补，每逢雨天还是会漏雨，柳郡守若真是替书院重修，倒是免除几个孩子爬屋顶的苦。”

渊镜先生看破姜芃姬的面相，没有戳穿不说，还不动声色地替对方讳饰，可见他对此并没有旁人惯有的观点——以时下文人的看法，身负帝命的女子，不就是祸国妖姬？

柳佘面上沉住气，心中模糊有些不安。

只是，他家闺女仿佛比较不利，不但遇见了尘大师，还遇见了渊镜先生。

“那便劳烦了。”

渊镜先生抚须道，“有柳郡守这话，老夫倒是有些等候了。”

柳佘一抬眼，几乎把棋子丢出去，乃至都忘了迷惑一个题目——

呵，挺能唬人。

哪怕古敏去世多年，继夫人也不忘逢年过节添上渊镜先生这边的礼，两家干系尚可。

很多时候，哪怕看到了甚么，也会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