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酷吏[第3页/共4页]

一时候碧血满地，白骨撑天。

司马妩刚到周岁就同王家联了姻，阿狸都七岁了，司马元也没有给她议亲的意义。楚成君斥重金给晋国砸出一座沟渠，凭这沟渠硬是赖来与王家的联婚。

三，四十个妙龄少女，衣衫轻浮，身形娉婷，正合着音乐翩翩起舞，脚步惊起金粉，便是步步生莲。

昙醒之接了状子，便安排了这么一场鸿门宴。他先是捉了王岚的嫡长女王兰蕊，也就是阿谁打死人以后被王岚藏起来的儿子的mm，然后又请了一众朝臣，共同旁观王兰蕊的跳舞。天然，能穿多露-骨，昙醒之就让她穿多露骨，极尽热诚。

昙喜见机地退下。

冷月溶溶，白雪皑皑。

大师都屏息静气，大厅里鸦雀无声，只要铜鼎里，青烟缓缓。很久，王兰蕊抿了抿嘴唇，跪倒在地，朝王岚的方向，叩首三声，再昂首时，已是额头青紫。

先帝遗诏共任命三位辅政大臣，除了阿狸以外，另有中书监卫澜川，大司马王音。

老者喘着气，仿佛已经怒到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是反几次复隧道：“奸佞，奸佞……”

他的伎俩很好，又和顺，又细心，没人能够把面皮剥得如他普通完整，仿佛一件艺术品。

老者唇边带笑，终究了了心愿，保护了世家的严肃。

阿狸的酒意缓缓腾起，认识垂垂恍忽，她晃晃脑袋：“无碍，无碍，倒是挡了您家仆人的路。”说着，她作势要起家，试了几次，都没起得来。

一声女儿不孝。

歌声婉转，舞姿曼妙，大厅内的氛围和谐得诡异。

王忍拍了拍身边的位子：“小狸，过来坐，这里暖。”

寒夜，寒光，板桥霜。

司马妩的婚事是同王家，阿狸的婚事也是同王家，工具还是王嘉的表哥。

老者并不惊奇，仿佛早就推测了会是如许的成果。

沙哑的喊声惊破一屋的霓裳羽衣。

苍鹰在空中打着旋儿，眯着戾气昭昭的眼，冷冷地谛视着城内的众生万象。

王岚还没喊完一句话，舌头就被生生斩断，血沫子涌出口，眉眼扭曲，惨不忍睹。

阿狸也不知去那里。

背靠大树好乘凉，碍着琅琊王氏，没人敢惩办他。

为首的女子特别冷傲，只是简朴的蛇髻，梅花妆，举手投足间，便足以魅惑天下。

“郎君，孙诩的事有点奇特。照理说王嘉该是把他带上金殿，在陛上面前殿审，查出翅膀才是。可王嘉怎就任由他自裁了？王嘉做事谨慎，最是至公忘我……”侍卫昙喜一手撑伞，一手持着琉璃灯。

寂静的宫殿巍峨入云，青砖城墙连绵百里，仿佛延长到了尘凡的绝顶。

正这时，车中侍女卷起车帘，牛车里走出一个男人。

***

白雪夜，红灯照，琴箫合，业火烧！

王嘉虽是大理寺卿，为官也算公道，但民不告官不究，没人告到他那边，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众臣不由想到，昙醒之初任寿春郡郡丞时，寿春郡吏治废弛，境内次序混乱，直接影响到扬州重镇的社会治安。昙醒之到郡，不召本地官员，先把狱中重罪者四百余人定为极刑，又把擅自探狱的犯人支属三百余人抓起来，酷刑峻法，逼迫他们供以为极刑犯人贿赂本地官员，也定成极刑，最后把这七百余人连带着本地官员三百余名同日问刑。

阶上骸骨未寒。

……

琴音不竭传来，甚是文雅，与王忍的箫声绝妙地共同在一起。箫声低柔，琴音清雅，琴箫合奏，似是一问一答。

以暴制暴，就是他行事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