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醒之[第2页/共3页]
那年夏季,极冷,都城中整整下了足月的大雪。
可谢伦感觉这事儿非常大,他感觉不把那些扶余人打得哭爹喊娘着把晋国的祖宗们埋归去,日日早中晚三炷香忏悔,这事儿就不算完。
“阿胡,你刻的这个观音像有点像我啊,是我么是我么?”
他有钱,很有钱。
可司马妩却像没甚么危急感的模样,每日都是笑眯眯的,只参政,不议政,更别说做决策了。
在谢伦的慷慨陈词中,众臣持笏板遮着脸,冷静望向文班之首的阿谁身影。
也是司马妩登上帝位的第三个年初。
他们想起了阿狸的父君,也就是先帝司马元的侍君,曾经的晋国首富楚成君。
“不是。”
司马妩刚周岁就同琅琊王氏联了姻,阿狸都七岁了,司马元也没有给她议亲的意义。楚成君又斥重金给晋国砸出一座沟渠,凭这沟渠硬是赖来与王家的联婚。
几十年前大晋闺中有句打趣话,“柴米油盐酱醋茶,胭脂水粉肚兜袜。嫁郎当嫁谢七郎,替你操心操到家”,谢七郎就是现在这怒发冲冠,壮怀狠恶的谢伦谢大将军。
昙醒之,本籍长春郡,奶名阿胡。
女帝退朝,众臣四散。谢伦颠末阿狸时,用力用眼刀子狠狠地剜了她几下,然后又云淡风轻地拂袖而去。
厥后,九胡乱晋,司马元带着北地豪族南下建国,仓促之间,天然不能连祖坟一同迁走。现在北地九胡各自建国,曾经的扶余则吞占了长春郡。长春郡的风水又实在好,你感觉好,我感觉好,大师都感觉好,因而便有了扶余国人迁走泰陵中的晋人先人,再埋上本身祖宗的这件事儿。
那人个子不高,削肩窄腰,瘦骨嶙峋,广大的袍子非常不称身。
此话一出,大殿上连呼吸声都静而可闻。
豪门后辈大多有一个成为昙阿胡的梦,可又有几个有他那般的文采,手腕,风韵和境遇……
“血性?”阿狸垂下视线,嚼了嚼这二字,又昂首,“谢将军血性男儿,老当益壮,本王自是不会拦你。但想带我江东儿郎巴巴地跑去长春郡送命,本王只说一句。本,王,不,准。”
司马呦奶名阿狸,她的确是只不太和顺的山狸。
昙醒之过分传奇,乃至豪门后辈十有九道“读书之人,莫不欲效长春昙阿胡。”
昙醒之喜好穿红色的衣服。深红浅红绛红,石榴红珊瑚红胭脂红,穿在他身上,不觉俗艳,反而有种独立乱世,翩然脱尘的风韵。
明珠一样的少女,年青的女帝,三年前还躲在姐姐怀里抽泣的小女孩儿,现在已经坐了三年的皇位。
提及昙醒之,他实在算是个传奇式人物。
阿狸五岁时,摔折了腿。不全之身,没资格担当大统,她从太女之位上退了下来。三今后,楚成君捐了七千铁甲战船,给阿狸换了个琅琊王,富庶之地,一世无忧。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知肚明。女帝说话不算数,陛下只是临朝,并没有亲政。真正做决策,还得问那位个子不高,削肩窄腰,瘦骨嶙峋,广大的袍子非常不称身的主儿――摄政王,司马呦。
畴昔的事,不敢想,想来皆是泪,不能思,思来俱断肠……
实在她和故去的司马元长得并不相像,特别那一双眼睛。司马元是凌厉的凤眼,很张扬,另有一点凶巴巴的,司马妩倒是大大的杏眼,少了几分威慑,多了几分暖和与调皮。
司马妩身着绛纱袍,皂缘中衣,乌黑稠密的长发整整齐齐地束在冠冕当中。
阿狸不愠不怒,只敲敲扇子,笑道:“不知谢将军,您那东府兵下的三万铁甲军练习得可还好。”
楚家的罪名则是通敌卖国,阿谁“敌”便是扶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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