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非人[第1页/共3页]

不咸小狐狸，荆州歌舒瑾。也曾是白衣仗剑，策马江湖，路遇不平，拔刀互助的少年侠士；也曾是醉里挑灯，能诗能酒，萧洒安闲，一笑泯恩仇的世家属长；也曾是香车抛花，投以木瓜，春闺梦中的翩翩郎君……却毕竟变成了人非人，鬼非鬼，雪烹白骨簪红梅。

“抱愧，”王忍道，“我并非成心提起，如有冲犯，还请包涵。时候也不早了，乌大师先歇息吧。”

乌有珍神采极差，脸上敷着药膏：“多谢郎君。不过，关于坊主的事，我还是不会流露半分。”

司马呦如果与王家胜利联婚，就更是隐患……

身材再次被拉进水中。

再看此时的司马妩，眼中慌乱尽然敛去，目光安静冷冽：“谢秀年，今后若让朕再听你诽谤皇姐，必处以极刑，毫不心慈手软。”

司马元让她做的第二件事便是诛杀中书监卫澜川。司马元认定卫澜川早有谋反之意，只是卫家权势大，卫澜川又不像歌舒允那样对她一往情深，以是一时难以撤除。她临死之前，定下奇策，让阿狸冒充与卫澜川同谋造反，再与阿妩里应外合，一举灭掉卫家。但是，卫澜川本就是个心机深沉的人，阿狸要获得他的信赖，谈何轻易……

笑容温暖：“好玩么。”他说。

看着司马妩的背影，秀年这才认识到，天家严肃不容侵犯。她抹了抹嘴角的血，淡淡一笑，秀年并不活力，反而欣喜。这才是一国女帝该有的风采，只不过主上这么信赖司马呦，总不是件功德。主上是如此仁慈纯美的女人，又如何晓得民气险恶。

阿狸裹着一条广大的毛巾，靠着水中池壁，渐渐坐下去。

“你……”

美人指尖的玉兰花，芭蕉叶上的寂夜雨，飞鸿额间的一点雪……妙品声色，不是人间。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何谈抵挡。

三年前，在那冗长无尽的风雪夜里，宏伟绚丽的皇都台城，金碧光辉的紫光殿，仿佛如何也走不到绝顶……

画是雪中梅。

怪石嶙峋，花草富强间，一汪清泉腾着缓缓热气。

“方才有人给殿下送了幅画。”

他还是来了，碧螺口中的人非人，鬼非鬼，曾经的不咸小狐狸，现在的荆州刺史，司马妩的忠厚保护者。

“很好……”歌舒瑾语气一转，方才初见时那丝暴戾转眼不见，调子反倒轻巧愉悦了起来，连眼角都笑得和顺。

她试图挣扎，却底子动不了，甚么都抓不住。全部身子也浸到了水中，四周是一片满满的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水，身材既不能浮出水面，也不能沉入水底，听不到一点声音……

画是雪中梅。

阿狸还来不及睁眼，耳边“呼啦”一声――

此次的时候比前次还要长。

碧螺悄悄点头：“想必是荆州那位派人送来的。”

可在情情爱爱面前，纵使有小巧心机，也变成了最浅显的女人。

阿狸出去没多久，祁红便进了书房：“殿下呢？主上千秋宴的贺礼已经筹办好了。”

合上盖子，阿狸的额头已经充满细汗：“我去扬州避几日，你带着祁红好好照看府中大小事。”说完便失魂落魄地出了门。

碧螺翻开木盒，取出画轴，渐渐展开。

传闻，统统的乖孩子都是因为没人宠嬖，没人包涵他们的坏。

歌舒瑾一手和顺地擦掉她脸上的水，一手仍然扣在她脖子上。

池水热气熏得她晕晕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下沉，有些困……

王忍没想到乌有珍有如此不幸的出身，一时候也不知如何安抚，除了对小狸以外，他实在并不是一个晓得和顺安抚的人。

话出口，乌有珍也晓得，这是一个多么傻，又多么冲犯的题目。

哗啦。

堵塞的感受垂垂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