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女帝师一(41)[第4页/共4页]

高旸笑道：“又不是赦了你，你谢甚么？再说你为她讨情，她也一定感激你。家里的奴婢，就像蝎子一样微不敷道，俄然亮钩子却很要命。这些你不懂。”

高旸忙摆手道：“罢了罢了，我说不过你。”

玉枢笑道：“御赐？这件狐皮是天子赐给你的？天子长得甚么模样？”

玉枢咯咯一笑：“徒弟说唱歌要站起来，气才气一贯而下。你尽管躺着，我唱给你听。”

高旸道：“当真？”

母亲听了更是担忧：“如此，这官不做也罢。”

父亲道：“先前皇后退位，我和你母亲担忧至今，只怕你对付不来。”

慧珠笑容如花：“殿下进宫去了。凡正月初二，女人都是要回娘家的。”

玉枢唱了两遍，见我闭目不语，便推我道：“好听么？”

我蒙着被子笑了好久，方探出脑袋道：“学了歌艺，反变成个疯丫头了。”

高旸欣喜道：“宫中日子还长，你大可渐渐想。我等你。”

我不解道：“殿下这是何意？”

我后退道：“叫她让开，不然我毫不上车。”

玉枢想了想，开口唱道：“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用玉绍缭之。闻君有贰心，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鸡鸣狗吠，兄嫂当知之。妃呼豨！秋风肃肃晨风飔，东方斯须高知之。”（《 乐府·有所思》）

慧珠赞道：“女人仁孝。”

母亲道：“玉枢昨晚住在柔桑县主那边，今早要打发县主进宫，过一会儿才气返来。你弟弟一大早便起来遛马驹儿去了。”

三分打动，三分甜美，三分欣然。我叹道：“好。”

我和玉枢赶紧屏气敛声，将头蒙在被中哧哧直笑。待母亲走了，我方轻声道：“不必站起家来，悄悄唱一曲我听听就是了。不要再将母亲引过来了。”

我笑道：“果然么？”

我牵过母亲腰间的青玉双鱼佩，微微一笑道：“宫里的娘娘虽尽享繁华，但与陛下之间，是君臣多过伉俪。今见父亲母亲恩爱如昔，女儿在宫里也放心了。”

玉枢点头道：“母亲叮嘱过，你在宫里为官不易。上有两宫，下有贵妃，另有无数端方拘着。我还是不进宫了，进宫也只是玩。何必为了这类小事去求贵妃，不怀美意的人还只当你升了女史，便浮滑起来了。”我甚是欣喜，与玉枢额头相抵，相视一笑。

母亲道：“是信亲王世子送的。世子还送了很多册本玩物，平常来长公主府读书，也都带着你弟弟。现在在府里，已无人敢将你弟弟看作奴婢。”说罢拉起我的手，喜忧参半，“畴前我不晓得世子为何待你弟弟如许好，明天赋终究明白。”

玉枢笑嘻嘻地问道：“你想听甚么？”

我微一嘲笑：“奴婢怎敢恼了殿下？”

高旸发笑：“我在说她，又不是说你。就算你曾经是一个奴婢，也是一个顶顶要紧的奴婢。何况你现在是女史，与她悬若霄壤。如何如许没出息，跟她比起来了！”

我叹道：“自来帝王家既多是非又无情。女儿本日见了信王一个侍妾，因获咎了王妃，便被罚到马厩任万人踩踏。听闻信王的这些姬妾，都没有录入宗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