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女帝师一(39)[第2页/共4页]

我点点头。高曜笑道：“那孤本日见了母亲，便如许对她说。”

采薇笑道：“玉机姐姐能出宫自是最好。启姐姐喜好甚么？到那一日我带去苏府。”

苏燕燕道：“鄙人初度进宫，本是恭贺华阳公主满月之喜，想不到竟有缘拜见大人，实乃毕生幸事。”

采薇道：“本年怎同往年，启姐姐满十三周岁今后，便是大人了，自此官媒便可上门相看了。如许首要的生辰，怎可草率？”

芳馨笑道：“女人既有防备，那也不算甚么。”

我点头道：“那就配着都拿些来吧。”

我伏在枕上。精密的丝线爽滑清冷，我抚着枕上的月下横梅，自嘲道：“若每日里不给殿下说个故事，我当真是放心不下。”

我忙道：“我是开宝五年三月初六生人，不知苏女人生辰多少？”

我心中一动：“先前长公主来灵修殿，说到我教丫头们读书的事情。但是我记得，我从未向长公主提过此事，长公主也从未问过。便是写家书，也不过是存候问好，甚少提及宫中的琐事。长公主究竟是从那边得知我教你们读书的？”

启春笑道：“我等一来探病，二来恭喜玉机mm高升。如此不着边沿地闲话，竟然将闲事给健忘了。我的生辰算甚么，不若趁玉机能出宫的工夫，也好好乐一日，如何？”

芳馨出去摆下茶果，启春与采薇都只是欠身称谢，唯有苏燕燕站了起来。芳馨笑道：“折煞奴婢了。女人是高朋，还存候坐。”

芳馨停下针线，怔了半晌：“或许是听宫人们说的。”

苏燕燕浅笑道：“同是相见，在延秀宫那等锣鼓喧天的处所，见是见了，却不得扳谈，怎及在灵修殿中，安温馨静地坐着？能聆听大人教诲，是燕燕之幸。”

我笑道：“采薇mm如何了？”

午膳时分，启春等起家告别。晚膳后，正喝药，只见厚重的桃红簇花帘子一动，一抹茜色身影闪了出去，一面抖着身上的雪，一面搓动手道：“内里又下雪了……姐姐可好些了？”

我只得回身坐好：“只怕明天也不能教丫头们读书了。”

我笑道：“既如此，当初进宫做女巡，岂不恰好？”

我忙坐起家，命芳馨出去驱逐客人。病中没有打扮，只是随便将长发绑在脑后。身上是母亲今春缝制的绣花锦袄，已有些不大称身。我抱动手炉，拿起菱花镜略略理了理头发，还将来得及拭去额头的汗意，便见启春带着谢采薇和一个陌生的少女走了出去。我正欲下榻驱逐，启春一个箭步上来按住了我：“不必下来。”

芳馨道：“天然是问女人身边的人，女人身边的丫头里……莫非是红芯？”

启春道：“这也有理。归正玉机mm升官的日子另有，不急在一时。是了，我传闻宫里还要再选两位女官补缺？”

芳馨道：“长公主必竟是旧主，红芯失分寸了。要不要奴婢提一提？”

苏燕燕恭敬道：“鄙人亦是开宝五年生人，刚巧是三月十六的，比大人晚生了旬日。请恕鄙人攀附，唤大人一声姐姐。”说罢起家行了一礼。

我欠身行礼：“苏mm快请起，安闲说话便好。”

我笑道：“苏女人王谢以后，家学渊源，失敬。”

我想了想道：“约莫还是陆贵妃吧。”

苏燕燕低头道：“鄙人不敢。”

我捧着热腾腾的奶茶，笑问苏燕燕：“苏女人的闺名是‘燕燕于飞，差池其羽’的‘燕燕’二字？”[64]

采薇哼了一声道：“苏姐姐真不爽气！甚么鄙人，甚么大人，别将老夫子的那一套搬到我们这儿来。”

我笑道：“启姐姐又笑我。”说罢看一眼采薇身后的少女。只见她亦在豆蔻之年，上着浅玫色锦袄，下着牙色长裙，淡雅如晨雾中模糊可见的红梅。她上前敛衽施礼：“苏燕燕拜见朱大人，大人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