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女帝师五(75)[第1页/共4页]
自先帝去后,我日趋病重。启卉不过是我的堂侄女,我也偶然去对付她。她哭了一会儿,见我无语,只得悻悻而退。
银杏姑姑劝道,殿下既知蜜斯无恙,还请宽解。眼下却有一件难事,须得殿下互助。
银杏姑姑笑了,那都是因为阿谁髙朠啊。我不解,哪个高英?想了想,这才恍然,姑姑说的是高朗高公子?
那一日,我饮过药正筹办安息,启章进宫来奉告我,他派人烧了仁和屯外的那座道观。
我仓惶不安地问,姑母,我究竟应当如何办?
我问,母亲如何晓得?
母亲却看也不看,他喝醉了罢了。归去吧。你若忍耐些,将来一定不得封诰,你若像你姑母普通率性,一辈子都是通奸弑君的逆贼以后,我也只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我指着我那为世人誊抄诗作的小徒,公子如何不畴昔喝酒?
姑母大笑,你若不率性,又何必反出刘家?人生苦短,贵在舒畅。从不从随你。
我不解,甚么主张?
高朗点头,非也。说来也巧,我本名叫做高英,只因犯了当今圣上的讳,是以改作高朗。
当天深夜,观中起了大火。我被浓烟熏倒,不省人事。待醒来时,却见一中年女子正坐在床沿倾身望着我。这不是我的房间,也不是我的道观。面前女子似曾了解,我想了好一会儿,方开口唤道,银杏姑姑。
我哭笑不得。髙朠怎同先帝?启卉又如何与我相较?我与先帝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正在西南刻苦,哪比得他们,年纪轻简便富有四海。那里不好?便是那里都太好,才觉不出当前的安闲与宝贵。
我苦笑,老模样。天子有些日子没来了,迩来在忙些甚么?
谁?
银杏姑姑说,启家一日不除,蜜斯便一日不得安宁。未知殿下意下如何?
姑母正在教孙儿认字。固然我们姑侄很少见面,但她见我俄然来到却也毫不诧异。她随便号召我坐下,又命人上了茶。我掀起衣衫,请她看我腰间的淤青。
我心中一沉,仿佛还记得些,天子问她做甚么?
当年我将文皇后困在王府中十数日,银杏一向不见。我摸索她,却被她讳饰畴昔。“独力办过好几桩悬案”,恐怕这最要紧的“悬案”,便是朱云刺杀仁宗一案。可爱我竟寻不到她们主仆半点马脚。她在庐陵王府循分守己多年,不想本日又撞上来。
这一日,船上俄然多了一个新面孔。他也不与世人聚饮赋诗,只坐在船尾呆呆望着我。我在船头向他点头请安,他亦行礼。如此三日,他方过来施礼,道,小生高朗,字伯通,这厢有礼了。
他不待我说完,他辩驳道,我只要这一个女儿,莫非我不管?何况,他薄待我的女儿,便是不将你这位皇太后,不将启家放在眼中。
母亲来到庐陵王府,见我安然无恙,顿时抱住我大哭起来。她说,她便晓得朱家的女儿一个个都过不了安生日子,婚姻不谐,削发也就罢了,不想连削发也能获咎贵戚,恰好我又没有姑母的智谋胆识,这该如何是好?
我茫然点头,又问,姑姑既能救我,想必晓得原委。
髙朠也笑,母后谬矣,那只是刚强令,并非苛吏。
髙朠说,汴城尹出缺,百官荐了人上来,朕正在遴选。
嫁入刘家不到一年,我的丈夫便在外眠花宿柳。我劝他好生仕进,若在瓦舍北里里被人撞见,必是要去御史台吃官司的,到时不但出息没了,还令宗族蒙羞。
母亲擦了眼泪,何事?
与其说事情是因朱晓晓而起,倒不如说是因为我。先帝病危,是我力主立已经成年的髙朠为太子。髙朠虽不是我所生,但名义上倒是嫡宗子,一贯沉稳精干,又在朝为官多年。先帝欲言又止,终是支撑病体,御笔拟诏,封髙朠为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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