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女帝师一(31)[第2页/共4页]

芳馨道：“女人不必伤感，且放宽解。奴婢去了。”

芳馨侧头想了想，道：“皇后娘娘固然严了些，但确是没有大错。就是曾娥和杜衡两个，也是照宫规来办的，只是她们本身没有熬过刑去。论理，这该当怪她们本身出错在先，实在怨不得皇后。”

我叹道：“mm明天是特地来奉告我此事的么？”

锦素肃容道：“恰是。姐姐对我有恩，故此特来奉告，望姐姐早作策划。”

绿萼拿起空碗，正要出去，忽听内里锦素唤道：“姐姐这里好香。姐姐在做甚么？”

我瞧着她吵嘴一丝妖异的笑容，顿时警悟：“mm请说。”

坐得太久，手脚冰冷。我将双掌靠近烛焰取暖，方觉手心有灼人的热度：“我曾和皇后一道看过内起居。若陛下以此诘责皇后，皇后恐怕会准我去作证。若陛下顾念皇后身份高贵，应会给她这个自辩的机遇。到当时，我明知圣意如此，却不得不说实话。也不晓得今后我是否能留在宫中了。”

芳馨道：“他二人究竟为何如此？于大报酬何竟肯将此事奉告女人？”

早晨有家宴，高曜早早便跟着李氏去了定乾宫。可贵晚间不消伴随高曜写字，我带着绿萼等人念了两句书，便坐在榻上临帖，绿萼和小西她们还是坐鄙人首习字。天气暗沉，窗纸透出清幽的雪光。炭盆中埋下的栗子裂了几颗，漫出清郁的香气。热气腾腾的奶茶早已温凉，我端起甜白瓷碗，一口饮尽。绿萼见状放下笔，端起瓷碗道：“女人如何不消滇红兑了牛乳来做奶茶？这茶虽好，怎比得上滇红？”

芳馨微微松了口气：“奴婢还觉得女人睡着了，虽说屋子里有炭火，但总不免着凉。”

我收起面前的字帖，一面将笔在梅青釉三足笔洗中洗净，一面道：“我要和姑姑说的事情，恐怕不日就要应验。”因而请她坐下，将刚才锦素所言转述一遍。

高曜扁起嘴道：“父皇为何不肯多陪孤一会儿？”

锦素浅笑道：“姐姐不必担忧。姐姐向来谨慎有礼，两宫贵妃都爱好姐姐，二殿下更是离不开姐姐。”锦素既知原委，可见她与李演誊抄内起居并非偶合。来日废后，她亦是有功之人。皇后杀了她母亲，她旋即抨击。我纵愤怒，却无从发作。

我笑道：“mm究竟有何贵干？还没开声便说了这么一大车子阿谀话。”

我顿时惊出一身盗汗。不！在守坤宫时，我曾将四蒲月间的内起居检视数回，从未见过“上幸御书房女御曾氏，赐碧玉狮镇纸一对”这一句。那对玉狮子，清楚是曾娥盗取，觉得出宫后的用度，几时竟成御赐之物？如此说来，她腹中的孩子，难道成了龙裔？

本来如此，本来如此！

如许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复又觉手脚冰冷。绿萼端了五福汤出去，见流派大开，不由哎呀一声：“女人如何翻开了窗户？”说着便爬上榻关窗，俄然低声唤道，“女人，二殿下和李嬷嬷回宫来了。”

我摆手道：“出去吧。”

芳馨道：“既是从未被恩幸，那于大人重新誊写时，又怎多出如许一条？”

听她问起这个，我反倒安然：“我自问进宫后，一贯循分守己。即使皇后恩宠颇盛，也从不恃宠生骄，更未曾蓄意谗谄过谁。留下也好，逐出宫去也罢，我心中无愧，自也无甚可骇。”

芳馨道：“既是无用，说不定陛下便不会召问女人了。”

锦素道：“昨日我奉贵妃之命去文澜阁选书，刚巧碰到定乾宫的李公公从起居院出来，怀中抱了很多册子。行经小池边，竟然掉了几本到水中。李公公急得甚么似的，我便帮着他检视了一番。本来掉进水中的是本年四蒲月份的三本内起居。李公公便遣人将其他的先送去御书房，本身却将弄湿了的几本送回起居院。恰好那会儿执笔誊抄的供奉官都不知去了那里，我只得与李公公一道，将内起居注烤到半干。李公公也是识字的，他念我写，直抄了小半本，那两个供奉官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