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女帝师一(21)[第2页/共4页]

晚膳后，芳馨一面检察我腿上的瘀伤，一面叹道：“这个王嬷嬷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将殿下纵成如许！小门小户没有念过书不知礼数的孩子，才会如许耍赖。”

未几时，绿萼与惠仙返来了，每人手中都捧着一卷画。皇后奇道：“如何会有两幅？”

皇后眼平清楚疑色未消。我忙道：“嬷嬷说的非常。就请娘娘遣人随绿萼去灵修殿，将柜中的画拿来一看便知。”

我低下头，很快清算出一个略带委曲的娇弱神情，向上道：“回皇后，拦着二殿下确是玉机错了。可也并非如嬷嬷说的如许不堪，还请娘娘明鉴。”

王氏对高曜道：“殿下尽管去推。”说罢伸出双手，用尽满身力量推了温氏一把，温氏抱着高显一起侧倒在地。高曜在一旁鼓掌大笑。

绿萼扁起嘴：“还能是甚么，天然是王嬷嬷拦着不让殿下来。”

芳馨道：“王氏热诚贵妃，凌辱皇子，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皇后摆手道：“罢了。本宫明白了。”

话音刚落，芳馨返来禀道：“王氏推说殿下吃惊，就在启祥殿写字，不过来了。只是奴婢看殿下的模样，倒是很想来。女人要不要畴昔看看？”

皇后淡淡道：“本宫若不想听你分辩，也不会召你过来了。你说罢。”

王氏道：“奴婢那日亲目睹到朱大人从柜中拿出周贵妃的画像来，画上的人的确穿戴绿衣。那张画就伶仃放在木柜的底层，那一层没有别的，只要这张画。”

背心俄然涨得发麻，高潮退去，泠泠一片盗汗。我微微一笑道：“皇后说的但是那幅身着绿衣的女像？”

高曜瞪着帐顶想了想，在枕上狠恶地摇开端来。小孩子最怕孤傲，更怕夫子罚写字。“孤明天去学里给皇兄赔不是。”

我忙跪下道：“娘娘圣明，然竟日坐在宫中，不免偏听，自是不轻易辩白清楚。”

绿萼不解：“这香囊是女人平素最保重的，几近从不离身，奴婢不敢戴。”

我正色道：“二殿下身为嫡子，将来必是要做太子的。做太子怎能没有容人之量？既然大皇子已然道歉，二殿下天然该当宽恕，怎可学那小门小户的芥豆胸怀？再说，这事虽小，如有一日传到学里，又传到圣上耳中，两比拟较，心中会作何想？毕竟――”

我笑道：“只是穿戴绿衣罢了，怎见得是周贵妃？”又向上道，“回娘娘，臣女所绘，乃是臣女的孪生姐姐玉枢。王嬷嬷从未看过臣女的画，想必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是以错认成周贵妃，也未可知。”

我晓得皇后总算顾及熙平长公主的颜面，不肯对我疾言厉色。但是看王氏的神采，已很有些迫不及待了。我忙现出惶恐不安的神采：“玉机入宫光阴尚短，如有错失，还请皇后宽恕臣女，教诲臣女。”

皇后道：“荒唐！既无真凭实据，怎能随便去搜一个女官的屋子。”

我忙道：“臣女知无不言。”

我看一眼绿萼，绿萼摸了摸腰间的隐翠香囊，随惠仙出去了。只听皇后又道：“另有一事，传闻明天在花圃里，高显冲撞了皇儿，是如何一回事？”

我深思半晌，一把扯下小西方才为我系好的青玉环。绿萼道：“女人这是何意？”

绿萼赞叹道：“于大人好本领，才这几天，便收伏了皇子的乳母！女人倒应当去就教就教。”

芳馨道：“王氏与温氏相较，当真是草包一个。”

绿萼赶紧拾起纸条，却始终不敢开窗去看。只见上面只写着三个字：王、画、向。笔迹稚嫩，间架倾斜，是芸儿的字。绿萼道：“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