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女帝师一(14)[第1页/共4页]

徐嘉秬叹道：“平时并没有如许怕热，明天不知怎的，周身炎热。”细细看去，嘉秬双目微红，似是哭过。

史易珠微一嘲笑：“统统宫人中，数奉侍皇子和公主的乳母们最有面子，是以不免骄横。我们姐妹常日里尽管各位殿下读书之事，别的事情自是少管为妙。”

忽想起数日前在椒房殿，周贵妃请陆贵妃看顾锦素，陆贵妃却不咸不淡回了一句“一视同仁”，可见两人甚是陌生。这也不奇，西宫专宠，中宫与东宫本就该同仇敌忾。但是……“‘无与同好，谁与同恶’[23]？为‘同好’背弃，任谁也不能不活力。”

皇后清楚有更加恼人之事，她的焦灼与恨意早在得知高曜的不测之前，便已蔚然成形。我心中嘲笑，诚惶诚恐：“谢娘娘挂怀。臣女无碍。”

我又问道：“太祖另有别的妃嫔曾经如尚太后一样议政么？”

芸儿望了一眼桌上的字与残墨，顿时红了脸。我拉起芸儿的手道：“你想认字读书么？”

史易珠道：“mm在遇乔宫倒还好，贵妃束缚宫人，她们不敢猖獗。倒是锦素姐姐的永和宫里不大好。”

锦素道：“徐大人怕是有话要说。我等便不扰了。”于史二人正要起家，嘉秬忙道：“我是找玉机姐姐说话的，既然二位姐姐都在，便都听一听也无妨。”

史易珠笑道：“烦热乃是心气亢盛的原因。何不请太医看看，抓些安神药来吃。”

我又道：“皇后与陆贵妃，姑姑说，圣上更喜好谁？”

绿萼俄然上前跪下，含泪道：“奴婢只当这辈子都要当睁眼瞎了，女人竟还肯教我们。”红叶见状，忙带领小丫头们也都跪了下来。

锦素会心，将膏药细细抚平，感喟道：“姐姐受委曲了。”说罢放下袖子。

“昔日楚共王与晋厉公战于鄢陵。楚军败了，楚共王被晋国将军魏锜射中了眼睛。鏖战时，楚军司马子反口渴望喝水，他的侍从谷阳晓得仆人爱喝酒，便进了一觞酒。子反道：‘退下，这是酒，不是水。’谷阳道：‘这就是水。’子反信觉得真，便接过一饮而尽。子反夙来嗜酒，一饮之下，顿觉甘美难言，因而一通痛饮，醉不能起。

这话听起来并非只为我抱不平，倒有感同身受之意。遂笑道：“莫非史mm也碰到了难处？”

我笑对红叶道：“今后你们每天识字的时候，记得去启祥殿把芸儿叫上。”红叶应了。我又问道：“殿下的身子好些了么？现下在做甚么？”

红叶嘻嘻笑道：“殿下今后听惯了故事，不怕不缠着女人！”

嘉秬奇道：“就算贵妃偶尔早朝后在仪元殿中，那又如何？这也值得动如许大的气么？”

我笑道：“不敢。玉机是长辈，不到之处，还请嬷嬷指教。”

徐嘉秬恍若无闻，尽管低头发楞。

我淡淡道：“不测罢了，不必在乎。”

芳馨恭声道：“圣上对皇后，虽说恩宠未几，但还算客气。若论喜好，约莫更喜好陆贵妃。陆贵妃谦逊有礼，知书识墨。皇后的性子……偶然对上面的人峻厉些。”

我笑道：“不敢。倒不如将月例放给史mm运营，我们只坐收利银。锦素mm觉得如何？”

芸儿方才七岁，这故事我只说了两遍，她便能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我又惊又喜：“芸儿聪明。就如许归去说给你姑母，她天然晓得如何说给殿下听。”

芸儿道：“殿下已经下床走动了，这会儿正在饮汤。姑母说，只怕殿下一会儿要听故事，让奴婢来就教大人，有没有好听的故事，教与奴婢一个。”

我又问道：“既如此，为何不立陆贵妃为后？莫非陆贵妃也如周贵妃普通，有毫不能立为皇后的来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