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八月收稻[第1页/共3页]
她叉着腰皱起眉看着一群坐在地上的孩子发问:“吵啥?”
这时候的田头里到处是光着膀子哈着腰割熟稻的男人,怕晒的农妇或带着斗笠或包着头巾也两脚扎地喜滋滋地抱着一捆又一捆的稻子去田头垒好。
声音温厚降落、质如薄玉,仿佛飘着一股墨香味儿,陶莞笑了笑,是李昀。
“何姐姐,你弟弟不就是我娘舅?隔着辈分我还得叫一声娘舅呢!够格吃肉,够格!”
陶莞抬头佯装天真地指着何家两个少年道:“爹,何姐姐说我两个娘舅还不敷辈分我给他们做肉吃呢!”
得了陶大友的答应,陶莞就更加对劲起来。实在她酒徒之意不在酒,她才没兴趣跟这一群小屁孩乱来和。扎稻草人只是障眼法,为的是能够有借口出来好好享用一下乡村的收割风景,如果没有端庄事她就得呆在家里帮着陶李氏一起照顾孩子。客岁她帮着家里在田里插秧除虫甚么的,累都累的半死,每天一双脚泡在泥里还会遭受蝗虫、血蛭这些恶心可骇的生物,现在家里多了何花倒是一下子让她安逸很多。她不由感慨:当代庖动妇女真是巨大啊!当真是做饭、针线、劳力一个不落,更首要的是她们还把这些当作一个妇女的本职与衡量妇女才气的标尺。
陶莞看着密密麻麻的小麻雀从金黄的稻田里像升空的热气球一样纷繁涌向天空,连带着表情也飘荡起来,回道:“嗳,来咧――”
陶大友抚了抚陶莞的头,口说:“啥够格不敷格的?”
这小机警!就晓得钻冯氏的空子,让李昀开口求还能不让她跟来?陶莞顺着她的方神驰她身后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瞥见李昀。
常欣点点头,“另有哥哥。本来爹筹办来看看新娘子的,我要跟着,我娘没承诺,我就拉上了哥哥跟我一起来。”
陶大友想了想才回道:“也行,那几个孩子成日在田里野来野去的,往年糟蹋了很多粮食,你带着他们扎几个稻草人放在田头也让你福婶子省费心,她家这小魔头一到收稻的时候就跟挣了网的活鱼似的管也管不住。”
何花从河边洗完手返来,稍稍低头一瞥菜篮子里的菜,扯了扯陶莞的衣角冲她使了个眼色小声责怨:“就你鬼主张多,他们哪够辈分吃肉?”话是这么说着,但何花的一双眼睛早就弯得跟新月儿一样了。
连续叫来了十几个男孩子,扎堆地凑在一起不免不出乱子,他们扎稻草人扎着扎着都会抢起稻草来。
福瘦子最怕阿莞,唧唧歪歪早没了声,跟个闷葫芦一样憋着。
陶莞走到平时牢固用饭的处所,理了理地上的稻草就把竹篮翻开。明天的菜除了常日里常吃的青菜豆腐,还多了一些油腥,不过是何花家中的两个弟弟也过来帮手,总不好怠慢了亲家那边的人。
何家的两个少年纷繁点头,一家人盘腿坐到一起,没拨弄两下饭菜就被一扫而空。
何花嫁到陶家已经满了三个月,新媳妇的内疚羞怯褪去很多,更添了一分妇人的精干与成熟。东塘村的人一向觉得老陶家新娶的妾是个黑糙皮苦面相的小娘们,短短几个月,没有人晓得何花是如何美起来的。男人们老是偏疼年青未熟透的妇人,他们在田间农作时就爱时不时瞟几眼旁家鲜嫩的婆姨。东塘村的男人们对何花的美也是一头雾水,他们只晓得这小婆娘甩着一根斜侧的大辫子,半个身子埋在黄灿灿的稻田里,时不时直起哈久了酸乏的腰的模样妖极了媚极了。她擦擦额头的汗,那汗从她光溜的额头顺着眉角、脸颊、下颔、脖颈……像一条九曲八弯的蛇直钻到她如同一日日鼓起来的小山包一样的小胸脯里。而她的目光老是了望着不远处的自家男人,东塘村的男人们由最后看她时的蠢蠢欲动,然后顺着她脸上那对乌眸子扎眼望去,再到最后瞥见的是愣头愣脑在田里夫役蛮干的陶大友时一下子便索然有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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