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第1页/共4页]

蒲月里产生了一件大事。

南边都如此酷寒，北方怕更是冷得砭骨。当年义村的那条河，怕是早已冷冻成冰。

季菀喝了口茶，道：“四弟妹，音姐儿总归是你的女儿，我对她再好，也不是她亲娘。今后，她还是要回到你身边的。便是将来嫁了人，你和四弟才是她嫡亲的娘家人。她去给二公主做伴读，将来也无需你过量操心了。倒是嫣姐儿，也一岁多了。我们妯娌一场，我便多说两句。不要因为小我得失或者那些所谓的苦处委曲，便迁怒到孩子身上。你既生了她，就该对她卖力。音姐儿刚来我那的时候，沉默寡言，敏感自闭。作为母亲，你应当也不但愿嫣姐儿长大后也如此。”

“娘娘此话当真？”

“你家这个音女人，非常不错。小小年纪，便有大师风采，模样长得也好，将来不知多少人求娶，也不枉你这般操心教诲。不过，她到底不是你亲生的。将来，还是得回她父母身边。到时候，怕你会不舍。”

季菀拉过她的小手，柔声道：“又不是不返来了。只是让你去给二公主做伴读，每天都能够回家的。”

她说到最后，声音更加弱了下去。大底晓得，大人们决定了的事情，她是没有说不的权力的。

关于‘丢弃’音姐儿这件事，她们这些个妯娌劝过无数次，吕氏充耳不闻。毕竟是人家家务事，旁人即使再不平，也不宜干与太多。

淳哥儿的百日宴并未大操大办，来的根基都是家里人。甘氏的嫡母和嫂子也来了。甘夫人看起来气色比前次特地来国公府伸谢的时候好多了，只是眉宇间的老态已没法磨平。

下午季菀便去了四房，找吕氏。

皇后眼中含笑，“你若舍得，将曦姐儿一并送进宫来，我也是乐意的。”

她抽泣着趴在季菀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季菀又问：“怕甚么？”

再早熟懂事，毕竟也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曦姐儿阿谁性子，如果呆在宫里，怕是会三天两端的肇事，让娘娘烦心。倒是音姐儿，那孩子自小便沉寂温婉，若能受宫中嬷嬷们的教诲，乃是她宿世修来的福分。”

第二天，她就将音姐儿送去了皇宫，临走的时候蹲下来，对音姐儿说道：“阿音，宫里不比在家中，人多口杂，端方也多。你记取，你是来给二公主做伴读的，多看多学，不该管的闲事不要管，也不要胡说话。皇子公主们固然娇贵，但也是要遵守礼节端方的。只要你不出错，不获咎人，他们也不会找你费事。当然，如果受了甚么委曲，也不要憋在内心，返来奉告我，或者奉告哥哥，晓得吗？”

到现在，吕氏仍旧不敢信赖，女儿有那么好的福分，得以入宫做二公主的伴读。

皇后与她订交数年，对陆家的环境多少也晓得一些。

季菀看了看在院子里玩耍的几个孩子，音姐儿就站在一旁浅笑看着，并未参与。

“皇后娘娘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会将此殊荣授予音姐儿的。”窦氏心中门儿清，“这京中世家贵女那么多，皇后娘娘故意遴选一个出来给二公主做伴读，多的是人情愿。也就是看在你用心待音姐儿，皇后娘娘才对她分外看重一些。不然，如此殊荣，那里轮到的音姐儿？你这般待她，但愿她能记得你这份恩典。别跟她娘一样…”

吕氏面上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

“好。”

陛下公布诏令，恰是册封大皇子为太子，入住东宫。

转眼又是一年冬，还未到腊月，便开端下雪。到下旬，已下了好几场，白日里入目所见白茫茫一片，夜里也是霜雪漫天，冷得砭骨。

音姐儿的处境实在有些难堪。因她父母亲长健全，却从小养在别人膝下。现在她还小，旁人顶多也就是说道几句。可等她长大了，于婚事上实在不太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