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翁婿[第1页/共2页]

外间两支雄师每日总要交兵一番，吸引掉大部分人重视，声音也足可盖过寨内响动，现在万事俱备，只待两军再厮杀。

推开几个粮包，邓季谨慎翼翼地探出打量一番四周，四周倒是黑黢黢的，看不到一抹亮光。

声音隔着房门、外间，但半夜沉寂，伍恭也能模糊闻声，忙下榻出外间开门，只能模糊看到面前恍惚黑影，他却已忍不住肝火开口斥道：“你要作死，却莫害我女儿，寨外几万官兵呢，如何就敢亲身出去？”

“然尔置伍氏于何地？”

“如何能成？莫说官兵，若真被你吞下这很多粮秣去，内里那大贼魁能饶过你？”

取小手斧沿门缝悄悄一跺，内里的铜锁便如同豆腐般裂开来，两人窜出，内里月朗星稀，沉寂一片，大多数人却都在梦中。

伍恭的肝火在乎猜中，待他宣泄过，邓季方才心平气和问道：“现在两虎门外相争，非论胜负如何，伍寨今后只怕都没个安宁，丈人身为族长，何故自救？”

鼻腔中虽哼了哼，伍恭倒也抬高了声音：“里进另有我姬妾在，且待我支走再说！”

让郭石守在门外，邓季一步跨进门来，低声道：“丈人轻些声，莫被别人听到！”

“好叫丈人晓得，小婿并未泄出密道，只是带自家人马前来，连同伍窕在内，俱在密道外等待！”

“何人不吝命？何人愿永久为贼？”邓季笑笑：“只不得当时，不得其人罢了！”

没甚么异状，悄悄出口气，邓季终究安下心来，之前他就怕官兵已晓得这条密道，将它堵上或用心在周边设伏，现在看来不像设伏的模样，总算可放心。

这么说就表示老头同意了，邓季顿时大喜：“有丈人互助，计议周到，定让寨外官兵难察分毫！”

见邓季再次点头，老头问道：“有多少人马？”

见半子雀跃，伍恭只得苦涩一笑：“我便同意了，另有伍氏族老们，他们如何肯？”

“你这小贼，来此何为？”

这老头过分天真，邓季只得无情戳破道：“一旦官军败退，黑山贼覆掌间就能攻入寨内，伍氏两千人，孔殷间逃得出几个去？即便都逃脱，现在天下到处是贼人，成了没地步的流民，在官府眼里也与贼众普通！”

唤出里进的小妾，又摸黑找火镰扑灭油灯，暗淡灯火下，翁婿俩对坐而谈。

伍恭不觉得然道：“寨子破时，伍氏还可借密道逃生！”

前次来过伍寨一遭，邓季却没弄明白老丈人伍恭寝室地点，还好来前已问过伍窕，等郭石回击将门掩上，两人便如同狸猫般轻灵地消逝在了黑暗中。

张懿、张杨两位大员出去时没能尽早说出自家密道，打的便是关头时让伍氏脱逃的主张，被贼半子一番实话，伍恭沉默无语，邓季持续道：“本日成了贼，便永久是贼身么？不瞒丈人，如有机遇，小婿也是要降官府为后代子孙搏个好出身的，天下将乱，想必用获得吾等的也自有！”

想想，邓季还是决定说实话：“精干六百，老弱四千，全在密道外！”

才数月未见，老头顶上白发又多了很多，要想胜利瞒天过海，非论用甚么体例也必须得先让自家这丈人同意，邓季忙赔笑道：“天然是为伍寨中这两万余运粮车！”

数日来，寨子外两军厮杀不断，担忧贼人势大杀败官军后伍氏不免，担忧官兵杀退贼众往厥后找伍氏抨击，担忧贼半子死在阵中让女儿守寡，担忧贼半子向大贼魁说出自家密道，诸般各种，又上了年纪，伍恭都多忧少眠，本日让小妾锤了半天胸口，又是快到五更天赋眯着，只是还没多长时候，就被门上两声小扣惊醒过来。

伍恭老头一时被惹发了火气，唤邓季与其伴当出来震慑住故乡伙们，让他们晓得现在已是箭在弦上，又将今后有机遇再降官府的话说了，逼邓季立下誓词，这才让故乡伙们勉强同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