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奇哉（二）[第1页/共3页]

听到那五年族灭，身边常郁昀的身子一下子紧绷住了，楚维琳悄悄感喟，也只要和她一样再活一世的常郁昀，才明白这五年以后常府面对的到底是如何样的窘境。

“老夫人若信贫尼，有，若不信贫尼，没有。”空明师太答道。

“你如何看？”楚维琳微微支起家子，望着常郁昀。

楚维琳回了霁锦苑，宝莲猎奇问她关于空明师太的事情，她便道：“说我怀的是个哥儿。”

老祖宗盯着空明师太，沉声问道：“常家的祸，可有破解之法？”

“师太，这些话非同小可，您可有掌控？”大赵氏质疑。

老祖宗挥退了人手，内心多少有些忐忑，便去了东厢小佛堂，本想叫楚维琳陪她诵经，想到她腹中有胎儿，久跪伤身，便没有留她。

头顶发根被拉扯住，楚维琳痛得咬牙，宝莲赶快松开手，跪下道：“奴婢听了凶信一时惊奇，失手弄痛了奶奶，请奶奶惩罚。”

盘腿坐在罗汉床上的老祖宗亦坐直了身子，仓猝问道：“师太，我孙媳妇肚子里的真的是个哥儿？”

事关常府运气，只要空明师太说得不准，常府能繁华如常，楚维琳这头胎是男是女，在老祖宗眼里也没有那般首要了。

老祖宗也略松了一口气，只是不到最后那一日，谁也不晓得会不会窜改，她盼着空明师太说得不准，可看着楚维琳的肚子，她又想，如果不准，这一胎到底是哥儿还是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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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明师太面上还是带着笑容，微启的窗棂透了春日阳光，落在她肥胖笑容上，去了些凌厉，多了些平和，晶亮眸子不似老妪，反倒是显得高深莫测。

老祖宗合掌连连念了几句佛号，而后道：“郁昀媳妇，从速坐下。”

老祖宗点头，道：“师太请讲。”

她畴前就晓得，嫁入宣平侯府给那位小侯爷做填房底子就是死路一条，宿世楚维琬如此，此生赵涵欣也是一样。

“那就承师太吉言。”楚维琳道了谢，在老祖宗下首坐下。

老祖宗请空明师太登门，一来看一看楚维琳的肚子，二来是卜算家中凶吉。

楚维琳一时看不透空明师太，老祖宗神采阴沉，她夙来信鬼神之力，这番话她不能当是混账话一并弃之脑后。

大赵氏抿着唇，一一思考着来往的人家，要她亲身去插手白事，对方要么是姻亲世交，要么是她自个儿熟悉的人家，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只好应了。

宝莲眨眨眼睛：“那奴婢就不说了。”

空明师太声音清透如山中钟鼓，重重落在老祖宗心头，老祖宗眸子倏然一紧，一瞬不瞬盯着师太伸出的那一只手，五根手指仿佛明示着常家的将来。

夜色浓烈，只是刚过了满月，月光还是洁白，浅浅撒入，倒也不是乌黑恍惚，楚维琳见常郁昀缓缓抬手覆住额头，神采凝重。

空明师太目光一下子锋利起来，瞧得大赵氏背后发冷：“如许吧，贫尼再说一桩事，如果准了，太太再信贫尼也不迟。”

老祖宗这么讲究的人，听了那些话，又如何会无动于衷呢。

流玉重重点头。

大赵氏皱了皱眉头，老祖宗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受，公然，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这倒是和楚维琳想的一样，只是她格外在乎空明师太说的破解之法……

霁锦苑里，楚维琳歇了午觉起家，坐在打扮台前重新梳头。

在这个空明师太说中了的日子里。

“不出一个月，太太要去插手一场白事。”

楚维琳叫她逗笑了，见她一副要和宝槿、流玉她们分享的模样，赶快道：“莫急，万一说破了不灵了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