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腊八[第1页/共2页]

而江氏甚么也没有说，她只是淡淡笑着，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轻柔抚摩她的长发，一下又一下。

颐顺堂里已经点了灯火，正屋里亮堂堂的，走得近些就闻声了谈笑声。

楚维琳吃完，把剩下的都分了，宝莲和宝槿号召了院子里的丫环婆子，在中午前把统统的腊八粥都清算了。

渝妈妈是其中妙手，笑着推了几声，让冬青一把按在了杌子上，指导起了两位女人。

楚维琳点头，都喝完了，见那莲子模样好，便伸了勺子，送入嘴中一尝，不由笑了：“还没烂。”

屋子里其乐融融，冬葵出去，道：“老太太，五太太娘家嫂嫂过府了。”

楚维琳看着那正中浮着一颗莲子的腊八粥，奇道：“五伯娘娘家送来的？这倒是头一回。”

脸颊干涩生痛，楚维琳抬手一抹，涩涩的满是泪水陈迹。

宝莲捧着水盆出去，见楚维琳眼睛红肿不由一愣，但她很快就明白了，定然是女人思念太太才会如此。

楚维璟倒不在乎，他早就对楚论肃寒了心了，提示了楚维琳一起把稳，他挥挥手先出了琉璃苑。

楚维璟应下，顿了顿，笑容几分调侃：“你不让五叔父晓得是怕他痛心，我要瞒着他倒是怕他通风报信！”

兄妹两人又商讨了会儿，见夜色更加浓了，楚维璟再不走，就要错过二门落钥的时候了，只好就此打住。

楚维琳站在原地平复了表情，冷风一吹，身上有些凉了，她紧了紧大氅往外走，与陆妈妈、宝槿一道原路返回。

天气还未亮时，楚维琳就起家了，梳洗以后去了颐顺堂。

东边露了鱼肚白，祠堂外头各房连续到了。

过了腊八，年味一天比一天浓。

时人腐败、重阳时都要祭祖，可最最看重的还是腊八这日。

再展开眼时已经大亮了。

坐起家唤了宝莲。

楚维琳望着面前或稠或稀各式腊八粥，撇了撇嘴。

“书上不是说：‘人不成貌相，海水不成斗量’嘛！”

把水盆放在架子上，没有再提那些悲伤事，宝莲笑着给楚维琳讲新奇事：“女人，夜里下雪哩，可惜下得不大，才这么点点。”一面说，宝莲一面特长指比了比积雪的厚度。

胡妈妈颇得孙氏信赖，让她打理了楚维璟的起居，因是跟着楚维璟去了前院的，阮氏便是容不得她也鞭长莫及。胡妈妈分开了内院，可她和被阮氏洗濯了的那些白叟相称熟谙，或许会晓得她们的下落。

不但仅是主子们，连各房的妾室都到了，跪在了最背面，除了夏姨娘。

这么首要的事情，楚论肃必定是清楚的，只是在那场变乱里，他到底扮演了甚么角色？半推半当场成了，还是被蒙在鼓里？

楚维琳进到西次间，一一问安后落了座，略等了会儿，章老太太收缀安妥从阁房出来。

等礼毕了，闻老太太皱着眉寻了一圈，一想到那日阁房里已经是对章老太太劝了又劝的，只能叹了声气，让黄氏扶她先归去了。

送章老太太回了颐顺堂，再到清晖苑里，刚一坐下，宝莲提了食盒出去。

浅显日子里能免，到了初八那日，便草率不得了。

李将军府上自是年年送粥入楚府的，可李氏往年只把自个儿院子里的粥送来，从未分过娘家送来的这些。

宝莲扑哧笑出了声，把李氏娘家送来的那碗挪到了楚维琳面前。楚维琳拿着勺子拨了拨，挑了些花生、腰果出来：“小小一碗，料还挺多。都说李家行武卤莽，这粥倒是不错。”

“奴婢也奇特呢。”宝莲笑着摇了点头，李氏身边的人送来的时候，她还觉得传错话了呢。

楚维瑷手小，行动不快却格外细心，得了章老太太几句夸奖，不由喜笑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