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贺家（十三）[第1页/共4页]

贺怀卿摇摇摆晃出了书房，思前想后，还是往颜氏的院子去了。

阿杏用力点头。

贺怀卿依言坐下，摸索着开了口:“父亲训我，是不是……”

丫环们都是有眼色的。见他们互诉衷肠，便也就躲避了。

“你不要问我为甚么，除了颜氏本身，我们如何会晓得她的设法？”贺大老爷看着贺怀卿大受打击的模样就烦心，道，“你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还是去问问她自个儿吧。问明白了，便押住了，等明日交出去。”

闵姨娘落在这个位置上，算不上循规蹈矩，但也绝没有生过弄死主母取而代之的心机，她和洪氏再闹再吵，也是女人的花拳绣腿嘴上见分晓。

“可她和二叔母……”贺怀卿挣扎道。

“我晓得，这些日子，你的压力不比我小，除了母亲待你还算客气，和颜悦色的，家中其别人措告别事里都透着一股子抱怨和冷淡。可你都是埋在内心的，未曾与我抱怨过。这些我一向都看着眼里。”贺怀卿长长叹了一口气，深深望着颜氏，语重心长道，“我也是有难处的，当古大家都说是你，我若连问都不问，阿绣娘家人又如何会佩服？到时候查起其别人来，也要叫人论做话柄……”

贺大老爷天然不信她，哼笑一声，道:“哈芙蓉的事儿，维绣娘家那儿已经告了府衙了，她丈夫是个官儿，他开的口，金大人必然正视。到时候官府衙役上门来，你这套说法有没有效？拖去了府衙里头，让金大人鞠问，别说是你们两个，连你们的父母兄弟都走脱不得，一并压归去。到当时，可别怪我没给过你们机遇。那处所出来了，能不能出来可不好说了。”

颜氏的唇角微微动了动，她抬手悄悄拉住了贺怀卿的袖口，带着哭腔，道:“我这点委曲底子不算甚么。爷，你比我辛苦很多，这毕竟不是小事情，那里能轻而易举就弄明白的，官府里断案，十天半个月都是快的，拖了几年没有一个成果的也不在少数，爷是个读书人，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判官巡捕……恰好，家里催得急，大奶奶娘家那儿催得更急了。爷是半点不敢担搁的。这些我都晓得。大奶奶那儿，她这半年吃了这么多的苦，我常常想起来，也是心中哀痛……”

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啊！

贺大老爷又问:“那颜氏又是从哪儿弄来了这些东西？”

“那也不能饿着肚子。”颜氏眼底闪过绝望，但更多的是体贴，“一会我去厨房看看，让她们送些适口的给爷送去书房吧。再筹办些糕点。爷夜里饿了，也能用上。”

“猖獗！”贺大老爷重重拍了拍桌面，这也是今晚他第一次真正起火，“闵氏是有做得不对的处所，但我在一日，你就说不得她一日！何况，闵氏懂端方，除了你母亲不喜她，在这家里她也是端方做人的。”

世人怕府衙，布衣百姓对不喜好和官府打交道，更何况是奴籍，只要仆人家不开口。打死了也就打死了。

贺怀卿反手握住了颜氏的手，颜氏这句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内内心。

嘴上如此说，可神态还是出售了她，贺大老爷威胁以后，她还是松了口，绍城东城门四周的一条冷巷，有一间旧屋。里头又个盲眼婆子，她给了颜氏这几个药瓶。

那丫环是来传话的，贺怀卿便仓猝往贺大老爷跟前去。

他晓得本身比不得官府老爷们有本领。他就像颜氏说的，是个读书人，让他写文章作诗词，他不在话下，可断案……

“事到现在，你也不消替她寻脱身的体例了，听为夫一句，明日里等维绣娘家人来了，把颜氏的事情说说明白，她要措置那便措置了，她若要报官……”贺大老爷顿了顿，道，“随她去，我们是受害的，我们也是叫颜氏算计了，才会让她害了维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