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旧都（四）[第2页/共3页]

云氏合掌念了声阿弥陀佛：“这等事情，能不想还是不想的，可若都失心疯了要削发。不关起来又要如何？”

“那也……”云氏话说了半截，清了清嗓子。

徐氏看在眼中，道：“反倒是叫你难堪了。”

其他几个要开口的恒字辈的兄弟都叫常恒翰瞪了归去。

可你是晓得的，我那里想要这话语权了？我恨不能尽管本身院子里。可这会儿，我若也当个甩手掌柜，这日子没法过了。”

徐氏不留她，令人送了她出去。

常郁晚依着涂氏，小声道：“我说他们为何见了我们和有仇似的，本来是因着这宅子。老祖宗爷当年说了不分，天然就不想要了的，我们在京中的宅子又不比此处差，哪个会心心念念惦记。”

就如同常恒翰说的，若他们要分，祖宅这里只能分，毕竟，老祖宗爷是占了长房嫡长，是尽了扶养父母的任务。

楚维琳没法附和，想来卢氏娘家那儿也不会附和的，当初是为了面子上的和蔼，卢氏未与娘家人说实话，若不然，这会儿可不是削发而是早早和离了。

马老太太脸上一白，喘着气瞪着涂氏。

酒过三巡，俄然闻声外头噼里啪啦一阵响，惊得大家都瞪大了眼睛，没一会儿，便有小丫环出去，禀道：“外头、外头几位老爷吃多了酒，不谨慎打碎了酒盏。”

马老太太颤着身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二房是径直归去了的。

徐氏晓得云氏来了，便晓得对方来意，她苦笑道：“分了家了，这府里也就剩下我和六弟妹，六弟妹不管这些事情，这各处来往的都要我对付着。罢了，云奶奶总不会吃了我，去请她出去。”

“我不瞒你，这事儿也瞒不了。大嫂去玉素庵，是铁了心要削发，阖府高低，不是没有劝过她，只是她情意已决。强扭的瓜不甜了，既然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她要走，我们也不成能拦着阻着。”徐氏感喟道。

旧都入了夏，雷雨阵阵。

楚维琳抿了一口茶，叹道：“我晓得你的意义，但是真留不住她。”

正笑闹着，李德安家的出去道：“祖宅那儿的云奶奶来了，传闻，刚从长房过来的。”

老祖宗爷是长房嫡长，在分炊时本就是上风。

常恒翰一走，其他人也不好再坐着，不管都城那儿四房之间有多少不镇静，对着旧都这里，总归是一家人，不能相互拆台。

楚维琳去看徐氏，徐氏这会儿也不置气了，心平气和道：“畴前总想着，要离了大伯六叔他们，我和我们爷伶仃过日子，免得操心这一堆气不顺的事情，现在呢，也算是差未几。大嫂削发了，大伯持斋，六叔和六弟妹说不上好，起码没有再闹出甚么幺蛾子来。这长房后院，就我一小我说话了。

旧都这里，另有老太太一辈的在坐，说话多少有些夹棍带棒的，因着是长辈，没有人与她争辩甚么，只是背着人时，徐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楚维琳正带着两个孩子耍玩，琰哥儿这个月份的，最是表达志愿激烈却又说不清楚的时候，急起来就依依呀呀地要哭要闹，特别操心机。

云氏面带笑容，倒是讪讪的，她自个儿都是硬着头皮的，发言也没几分硬气。

因着前一回的事，还是是一股隔阂味道，长辈们浑然不在乎，倒显得小辈们格外惴惴了。

辈分最长的马老太太啪的一声摔了筷子：“甚么不谨慎打碎了酒盏！这是要造反不成？”

楚维琳与涂氏、常郁晚坐了一辆车。

夜里置了酒菜，女眷们在花厅里，男丁们摆在了外头花圃里。

身边的太太奶奶们赶快一阵劝，马老太太指着涂氏几妯娌道：“真是反了天了！当年但是昂首挺胸去了都城的，现在灰溜溜的返来了，带返来多少事端？这也就罢了，现在在这祖宗宅院里，竟然连端方事理都不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