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算计（四）[第1页/共4页]

这也是不免的吧……

大赵氏亲手绣的坐莲观音已经被取下，暗阁封住了，前头摆了一个案台，上头放了一尊半人高的白玉观音像。背面墙面上，另有因着长年挂绣像而留下来了班驳陈迹。

家庙里换了人手，楚维琳绕畴昔看了一眼暗阁的位置。

红笺一怔，红着眼睛看宝莲。

一个不受宠的妾，实在过得比她们这些大丫环还不如些。

屋里摆了冰盆。倒是比外头舒坦些。

大赵氏去得俄然，到最后替她当真清算遗容的是她畴前时不时吵架的妾室，也算是人生无常。

楚伦歆也不想多提大赵氏，跪在菩萨跟前诵了经。

翌日一早，楚伦歆和老祖宗筹议着六月十八烧香之事：“照往年是去法雨寺里小住几日的，本年，是还是例，还是……”

老祖宗摆了摆手，道：“那八字先搁下吧，等赵氏出了殡，再照师太说的，烧了佛珠埋了吧。”

大赵氏死在牢里，依着常例，尸体是叫草席一裹就扔去了乱葬岗。

楚伦煜私底下与常郁昀道：“这便是宦海常态，不必然求着你拉扯一把，只求不被扳连了。”

霖哥儿现在能坐得稍稍久些了，依依呀呀地自个儿玩得高兴。

“我上回在你及笄礼时见过那叶家女人，真是讨喜的人儿，三叔娶了她，也是修来的福分。”苏氏笑了。

楚维琳笑着与苏氏道：“常府里但是好些日子没客人登门了。”

楚维琳不由想着，躺在棺木中的大赵氏，若能亲眼所见这一幕，不晓得又是如何样的表情。

“是慈惠宫里太后娘娘的口谕，来传话的嬷嬷和颜悦色的，该当不是好事。”

“祖母是心急，想早些办了，可叶家那儿不急，叶女人才及笄，想多留她一年。我估摸着就是这两个月过了定礼，婚期要推到来岁去了。”苏氏道。

回了松龄院，老祖宗坐在罗汉床上，段嬷嬷替她按着腿。

楚维琳惊奇，她四下扫了一眼。红笺跪在灵堂的角落里，小小的身形并不显眼，她的肩膀微微动着，似是在抽泣普通。

府中撤了灵堂，但高低还是是素衣，氛围有些压抑。

那婆子赔笑着道：“葛妈妈，宫里来人了，说是有口谕给老祖宗。”

很快，府中便支起了灵堂。

楚伦歆难堪地笑了笑，道：“你两个嫂嫂都不是有那等胆量的人，到最后是红笺仔细心细清算安妥的，哎！”

流派相称的人家，便是故意攀亲的，也怕了叶家这极其护短的脾气。没有上门提亲的。

楚维琳退到一旁，悄悄问楚伦歆：“是哪个替大赵氏清算的？”

提起旧事，红笺神采微微放松些，叹道：“阿谁时候啊……我只是想，我们都是做下人的，不免有受主子惩罚的时候，畴昔了也就好了。”

黄氏登门拜访。叫叶家人一时之间也有些不测。

“大爷眼眶通红通红的，三爷和六爷捧首痛哭……岚姐儿叫她母亲拦着不准去瞧……”纪婆子压着声儿与娉依说着，楚维琳开着窗，声音断断续续传出去。

常恒翰薄唇紧紧抿着，目光里有哀痛。有痛心，有可惜，亦有遗憾。只一个眼神就把一其中年丧妻却又非常固执的男人形象给建立了起来。

葛妈妈听了，略松了口气，进了屋里传话。

宝莲又试着引红笺多说几句话，可红笺一向都是淡淡的，言语举止挑不出任何不当来。

院子里，葛妈妈正在怒斥几个小丫环，外头一个婆子快步出去，叫她一眼瞅见了，吃紧低声喝道：“这般心急火燎的，也没个端方！”

柳氏说在宫里统统顺畅，而转过了一日，宫里更是送了佛珠经文以做犒赏。

说了会子闲话，苏氏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