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求生[第1页/共2页]
绿莺哪推测他竟这般不要脸,那猪拱嘴浊气熏天,一掌长的髯毛模糊冒着酸臭味儿,也不知里头藏着哪年的隔夜馊饭粒子。她再忍不住恶心,用力儿推拒起来。朱员外一不留意,竟被她轻而易举挣扎开来。
一回唱罢,曲终人却未散。瞧了眼瘫在那边的一堵横肉,绿莺无计可施,抱着桌沿儿如拯救稻草,干巴巴道:“奴婢再给朱员外唱个......”
“哈哈哈,可算捉到你这块香肉了,爷累个半死,可要好好将你啃上一啃。”说着话,抱着她便往床边走去。绿莺骇得神采煞白,挣扎不住,嘴里胡乱嚷着:“放开奴婢,放开奴婢......”
死路,她不会选!
绿莺汗湿衣衿,累得呼哧带喘。面前已然有些恍惚,她抬袖试了试流进眼里的热汗。待清了然,忽地瞥见朱员外正迈着步子朝她走来。
何其轻易,又是何其脆弱。
神仙管着天界,哪会理人间凡尘俗事。那朱员外已然脱起了衣裳。不、不能坐以待毙!绿莺奉告自个儿,她要活着!她必然要活着!闭上眼,仿佛用了平生力量,她扯着脖子喊道:“拯救啊,谁来救救奴婢啊――”
朱员外睁着黄豆眼儿,瞧她这架式,觉得在与他玩耍。嘿,他一乐:“好!成心机,美人儿真会玩儿,这是让爷来抓你?抓到可有说法?”顿了顿,鄙陋一笑,“嘿嘿,爷若抓到你,今儿便都听爷的,爷让你如何你便如何,可好?”话落也未等她承诺,便朝她一下子扑畴昔。
“嘿嘿嘿。”朱员外嗤嗤乐个不住,一脸猥鄙陋琐,“这刘太太是个有眼力劲儿的,领着那东厢的赁户去逛阛阓了。”
“诶,美人儿的嗓子都哑了,爷如何舍得美人儿受累呢。”朱员外一脸心疼的模样,快步踱畴昔。眯着浑浊杂黄的眼儿,趁她怔住时一把抱住她,昏头昏脑便往她脸上胡乱亲着,脸上褶子里藏的黑油浊物黏蹭着她。
寥完工泥碾作尘,只要香仍旧。她始终感觉,人间女子皆是高洁、纯粹的,不管蒙受过如何的惊、忧、凄、苦,亦或是四下贱浪、无枝可依。皮郛被贬踩打压,灵与魂也要各自高雅。死
她一惊,赶紧往另一头跑,筹算转着桌子躲。不防这恰是朱员外的障眼法,他猛地又从桌子另一头扑过来,一把将她抱了个满怀。
他嘿嘿一笑,伸长胳膊将她拽回,一把摸上她的手,交来回回狎亵着。绿莺一颤,浑身毫毛竖起,头皮发麻,忍了半晌终是将手狠狠抽出来。
朱员外只当她是欲拒还迎,嘿嘿一笑,摇点头,“美人儿真是爱玩儿,可爷累啦,还要攒着力量施在你身上呢,哈哈哈。”
她一猫腰便躲让开来,两人你追我赶,隔着一张圆桌颠了好久。
如何办?该如何办?
死路,她会选么?
那朱员外只当她是欲拒还迎,腆着肥肚皮几步踱到她跟前,紧贴着她坐在床头,舔脸殷勤道:“你莫气,爷当初对你一见倾慕,本想娶你,可不知你家那太太为何又忏悔了,端的是拆散了咱俩的好姻缘。这几个月,爷对你是朝思暮想,的确夜不能寐。这不,爷又来了,哈哈,美人儿,见着爷你高不欢畅?”
她正策马扬鞭,为自个儿吹着交战的号角,却忽地一滞。只见朱员外一把解开他腰上的汗巾子,用那汗巾子将她两手高举过甚顶,缚于床头。
绿莺惊在当场,这个瘟神如何出去了?不管如何,她与他都无话可说,“朱员外如有事,自去寻太太说话,这是奴婢的屋子,烦请出去。”
朱员外一愣,她想到男女力量相殊,不敢逼急他,赶紧堆起个笑,解释道:“奴婢会唱几个乡间俚曲儿,朱员外还没听过罢,奴婢唱一个,朱员外且来批评批评。”说完也不等他,兀自坐在饭桌后最远的圆凳上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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