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页/共2页]
冯元满脸笑意地展开那画,略扫一眼,忽地笑意一滞,攒起眉头:“这是甚么?”
春巧边说边从嫁妆里拿了钥匙,将大箱子翻开,谨慎翼翼地托起画递给他。
冯元又慢悠悠喝了几口茶,才望着她叹了口气:“本想将你杖毙的,罢了,爷便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遇。此后可要将你们女人服侍好了,如果再出甚么事端,你便没今儿这么好的运道了。”
那画收在箱子里除了自个儿只秋云一人得知,春巧想必是上回自个儿砸到手时,让她阖盖落锁时瞥见的,便将那吴公子的画误认成了冯元的,端的是阴差阳错啊。绿莺昨儿流了一整夜的泪,方才又哭了不知多久,此时想哭也哭不出,有力笑笑:“不怪你,纸毕竟是包不住火的,皆是命里必定。如此也好,长痛不如短痛,不是你的。争也争不来。”
“春巧,你们女人将爷的那幅画放外书房了罢?给爷找来。”
春巧本来对吴清之事不晓得半分,但经了昨日风波,也测度出了一二,此时稍有不忍,磕磕巴巴回道:“那画、那画已被老爷......烧了。”
“她迩来常出门?”冯元阴着脸,“买话本子?”瞧她不答,贰内心亦有了数,大声喝道:“将常跟她出门的小厮唤来!”
绿莺赶紧擦了泪,奇道:“瞧甚么呢?我没病啊。”
绿莺一怔,呆呆地摇着头,默声呢喃:“没了,甚么都没了,一丝念想也没留下......”
瞧绿莺仍卧于榻上,神采恹恹,想起昨夜那般大的动静,女人也不知遭了多少罪,她“砰砰砰”磕着响头,“女人平时待下人体恤有加,奴婢对不住女人,没脸再服侍了,女人将奴婢发卖了罢,呜呜呜......”
秋云认命地阖了阖眼,白着脸抖着唇想到:公然还是躲不过,她就晓得,这事如果东窗事发,第一个死的便是她!可虽知成果,这事也不能承认啊,“爷,奴婢只是个下人,只知女人对那沉痾的吴家太太过是照顾,那也是因着女人性子良善......”
“奴婢、奴婢不知......啊――”
冯元擎着茶盏,垂着视线悠然地瞥着茶末:“她每回出门带的都是你,那么她与那墨客之事,你都晓得的罢?”
等得无趣,他想起前些日子作的那幅画,不如趁这工夫提上两句诗。
春巧哭着道:“奴婢罪该万死,是奴婢嘴贱才为女人招来祸事。”
当时她服侍着冯元用完早膳,正欲恭送他出门,谁知他却未动,只坐在坐椅上直勾勾盯着她。她正忐忑不明着,他身边的德冒小爷忽地来到她身后,在她腿窝上重重一踢,她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冯元脚边。
闻言,她双眼暴睁,凝集了统统力量,摆脱出德冒本就不紧的束缚,跪爬到冯元跟前,在地上砰砰叩首,哭着嘶声道:“老爷饶了奴婢的家人罢,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罪该万死,跟他们无干啊......”
秋云浑身虚软地被拖往门外,想着来世定要投个好胎。正到门槛时,忽地听到冯元冷不丁一句话,将本已认命的她生生惊出了一身盗汗:“传闻你家里另有个老娘和幼弟?”
“......那几个小厮便全招了,原委便是如此。”
冯元朝德冒挥挥手,“拖出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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