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3页/共3页]
冯元昨儿还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跟着那邪火从旁的门路上一发,倒是消气了很多。此时瞧她一脸不幸巴巴,他深觉驭宠也得如宦海中的驭下之术普通,讲究个恩威并施,便体恤道:“爷今儿上衙,自个儿穿戴,你上来躺着罢。”
他立起家,用那双骨节清楚的大手平了平衣摆上的褶皱,负手踱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道:“爷当年领兵三大营,每营三千兵士,营妓却只五十。”
话落,收了笑,不动声色地瞧了她一眼,他口含警示,“不过,此事虽了,爷却想将丑话说到前头,此后你如有一丁点对不住爷的处所,再做出那等不循分之事,爷便先将你那奸夫千刀万剐,再将你挫骨扬灰,可记得了?”
这么做,结局会如何呢?是更惨,还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爷明鉴,奴婢只与吴家母子见了几面,并未做出任何逾矩之事。”她颤巍巍跪下来,“奴家知错了,此后定谨言慎行,再不与吴家有一丝一毫干系。”红着眼眶,朝冯元磕了个头,她不幸兮兮道:“每回皆有吴家婶子和秋云陪在身侧,爷信奴婢,奴婢真的没做对不住爷的事。”
绿莺忍着羞愤,含泪乖乖点头应是。
冯元虎口大张,狠捏着她下巴,慢悠悠抚玩了半晌那疼得煞白的小脸儿,待看够了才咬牙道:“若不想去那修罗天国,今儿你便给爷好好受着!”
“奴婢口渴......”她喉咙沙哑,回过甚,睁着哭成核桃般的肿眼,有气有力答道。
绿莺被他狠狠掼在床上,腿“砰”地一声磕在床沿儿,疼地脸皱在一处。
未几,她捏着湿透的帕子,不由暗忖:按理说自个儿与吴清来往一事,只要秋云和几个抬轿小厮晓得,连春巧都不晓得,并且秋云和几个小厮昨儿皆跟着去送行了,她如何也想不通这事是如何被冯元晓得的。
待他走了,绿莺怔了半晌,泪珠子又扑簌簌往下落,忍不住哀啜起那未及成果便已式微的情花。
话落,倏然将笑一收,扫着春巧秋云两个,他用力儿抡了下臂膀,指着房门大喝一声:“滚出去!都滚得远远的,哪个再出去,爷活剐了她!”
顿了顿,他话头一转:“不过啊,这也只是多数人家的做法,自有不乐意这般做的,就比方爷。爷不是个好相与的,爷的人如果做出甚么丑事,爷必然先折磨一番,哪能等闲让她死去,不然岂不是便宜了她?”
春巧秋云不防他忽乐忽喝、喜怒无常,晓得他说得出做获得,吓得一身盗汗,再不敢担搁,连滚带爬地奔出了屋子。
秋云方才已从春巧口里晓得原委,便跪着挪到绿莺身边,哭道:“老爷息怒,女人只是瞧那吴家不幸,才想着布施那母子一番,并没有旁的非分之想啊。女人千不该万不该自个儿亲身去,毕竟男女有别。求老爷念在她初犯,饶了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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