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芭蕉[第1页/共2页]

主子来了兴趣，哪有你一个玩意儿推拒的理儿，冯元不耐烦听她呱噪，将她打横抱起往床上一扔。

冯元摆摆手将下人打发走，抬起她下巴，剑眉斜挑，声音微沉，“没人了，还要爷再说一遍？”

她吓了一跳，细细瞅他的模样，颧骨处面皮微红，常日端肃的眼儿此时眯着，一脸微醺，已然是醉了。

“哈哈哈，非也。”冯元摇点头，斜肆一笑，就着她手将酒一饮而尽后扣住她后脑勺嘴对嘴喂了出来。

迩来他对她一向软面温言的，绿莺已是好久未曾见过他沉脸了，此时见了他那煞人面色，不由心一颤，赶快一手攀在他肩上，一手托了酒盏往他嘴边送。

绿莺怔住，他说甚么？

绿莺摔的七荤八素，昔日他虽不是斯文有礼，可也从未这般卤莽过，她骇得立时坐起家，殷殷望着他，嘴里劝道：“爷，才未时，怎好白日宣淫......”

酒是色媒人，斯须，绿莺便觉着腿下硌人，立时羞地不敢转动。彼苍白日这般搂抱，哪成体统，她伸腿够地，挣扎着下来，冯元不睬会这扑腾，反而愈搂愈紧，绿莺顿时急得冒汗。

这到底是真是梦，夫君怎会变成这般？

鲥鱼肉芳香甘旨，入口即化，鸽子炖得酥烂，似是与老陈皮、红参、酸角一处下锅，嚼在嘴里酸爽甘醇，余韵无穷。绿莺何时吃过这等好菜，想到这都是拜冯元所赐，心内对他愈发感激倾慕。

绿莺察言观色，瞧出他不悦，赶紧堆起笑，夹了一筷子鲥鱼剔了刺后喂给他。

绿莺胡乱点头，见他逼到近前，赶紧推着他胸膛，哭着腔语无伦次道：“爷，奴婢不敢，奴婢没有，奴婢只是瞧着......瞧天儿还亮着，这才......”

“咳咳......”绿莺不防，被呛的面红泪涌，将他逗得大笑不止，嘴里直呼“可儿儿，真是个可儿儿。”

畴前皆是晚间行事，哪曾白日这般过，绿莺紫涨着脸，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丢脸，指了指窗下案子上的古琴：“爷，时候尚早，不如奴婢给爷弹个曲儿，爷不是最喜听那《将军令》的么？”

绿莺一窒，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板滞下一个字都吐不出，大张着嘴如同一条被拍在岸上的死鱼。

冯元脸一沉，缓缓低下头，斜睇着她，阴测测道：“你说甚么？你在经验爷？”

屋外日头恰好，鸟飞枝头，屋里被翻红浪，雨打芭蕉。

慢悠悠饮了口香茶，冯元望了她一眼，摇点头，言道：“无事，就是来问问你，这几日可住得惯？”

“自是想的，爷是绿莺的天。”情浓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绿莺只觉日日能想他三百回。呸！不知羞，她红着脸，臊得不敢看他，忙将头往身边的丰富胸膛一埋。

闻言，绿莺很有些受宠若惊，心道怪不得今儿这么早便来了，没想到他竟对自个儿这般体贴。她心内似喝了蜜水儿，甜得不可不可，内疚地扯了扯帕子，红着脸朝他小声开口：“爷莫要惦记奴婢，奴婢在这里吃得饱睡得香，爷常日劳累，休沐时也要好幸亏家歇歇才是。”

看美人儿喜笑容开，甚是赏心好看，他起了吃酒的兴趣，让丫环上了壶秋露白。

绿莺袖口轻挽，低眉扎眼地替他斟满酒，白花花的小手擎着酒盏递予他，谁知他却不接，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贴在她耳边轻道：“你喂爷。”

“两日将来瞧你，可想爷了？嗯？”瞧她面庞白嫩如玉，冯元爱不释手地摩挲着。

公然是酒后吐真言！凄然一笑，她有力地松了手。

闻着他行走间模糊传来的苏合香气，她心内熏然，只觉他便是那天上的月，皓然明朗、惹民气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