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第3页/共4页]

绿莺俄然有些烦躁，抓着她的胳膊用力儿晃了下，气道：“我说过了，只能要一个，你是听不懂话么？”

“你担忧啥，打不打都有姨娘在呢，她还能不护着我们？”

“呀，这是咱家二女人罢？”一眼扫见秋云抱在怀里的豆儿，蹬蹬蹬奔畴昔，歪着头，猎奇地盯着豆儿瞧，跟瞧甚么西洋景似的。这还是她第一回见到豆儿呢，越看越爱，冰雪般的一个小人儿，头上一左一右梳着两个苞苞髻，浅红色发带伶聪明俐地缠着，看起来跟天上的童女似的。

豆儿的哭声顺着她的力道抖了一瞬，接着越加哭嚎起来，嘴里不住嚷着要回家。见她要滑落到地上，绿莺赶紧将她往上挪了挪，豆儿俄然手脚拍打踢踏起来，闭着眼哭个不断，肉呼呼的小巴掌胡乱挥动，叭叭几下拍在绿莺脸上。她顷刻一阵来气，将豆儿一双胳膊固在身材两侧，将全部身子扳住，沉着脸喝道：“别哭了！再哭就不要你！”

春巧听了顿时傻眼，看了眼秋云，成了苦瓜脸：“啊？奴婢还觉得姨娘是闹着玩的呢，整了半天是玩真的啊，那、那老爷不得打死咱俩啊......”

“奴婢没别的意义，只是感慨姨娘与吴大人有缘无分罢了。他现在在翰林院，等学习三年后，就是七品了。若当初......姨娘也是官太太了，只叹运气弄人啊。”

一年多未曾踏足，正房安排位置没变，却不免有股腐朽阴凉的气味，炭火摆了一圈，烤了几个时候才好。本来用顺手的家什物件，早搬到了冯府，绿莺立在屋子当中，望着那张光秃秃的架子床，列了张票据教唆小厮去采买一应物事。

豆儿奶声奶气的话，却让绿莺笑意滞在脸上。她用脸蹭了蹭女儿，一下下抚着女儿的头，轻声道：“爹爹不会来，有姨娘陪你不好么？豆儿为何说这里不好，是嫌里头的声儿太吵了？明儿就好了，今儿在装家具呢。”

春巧动了动嘴，偷眼看了眼绿莺，心道姨娘护是必定会护我们，可就怕姨娘本身都难保。

绿莺抬头望天，灰蒙蒙的，日头要落了，一天就这么畴昔了。抚着冷硬的树皮，她轻声感喟：“有些时候感觉日子过得好快，有些时候却又感觉腻歪。她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她如何就不跟我一条心呢？自从冯佟氏那事，冯元他看过豆儿一眼没，抱过她一下么，他另有甚么资格当人家爹？豆儿她也是不知好赖人，谁待她好，她是半点也不清楚。”

绿莺顿时笑了，回过甚，调皮道：“我返来了，你高不欢畅？”

绿莺一愣，半晌没反应过来。春巧却俄然拽着秋云的手，噘嘴道：“姐姐你说甚么呀，他的事儿跟我们有甚么干系，姨娘就算出来了，也是冯家的人，可绝对不能有别的想头。”真是的，秋云姐姐莫非忘了么？当初老爷晓得姨娘与那吴公子的过后，差点没一脚踢死她，更是将姨娘清算得满脸血，可多亏没出性命，这时候想再没事惹事么？

“他不会，他只能待在本来的家，姨娘也只能待在这。你如果归去了，能够跟你爹在一处，但能够永久也见不到我，你如果留在这，能够永久见不到你爹，你想要哪个？”绿莺拉她返来，坐下后，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当真问道。

恰在这时，门房回禀说，主家老爷跟前的德冒来了，是来接姨娘回家的。

现在她与女儿一起离开冯家，女儿将来嫁人不好嫁，可若不带豆儿出来呢？绿莺不由想了又想，还是感觉舍不得，也不放心。将来不管如何，面前本身走了，豆儿的日子毫不会好。只要母女两个在一处，起码面前的日子会好，将来没准也能搏上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