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除夕夜上[第2页/共3页]

窦宪又去拉她，“水都没见你喝过，更甚么衣？听话，快坐下。”

两位阔别政事的长公主尚且对泌阳长公主如此凌辱，那些阴氏一脉的贵爵、朝臣，又会对废后之女有多好的态度呢？

窦宪不放心肠叮咛，“别在宫里乱走，顿时就返来。”

四人坐着车马，一起通畅无阻地行至了内宫。没想到快到内廷时，车架毫无征象地停下了。履霜咨询地看着窦宪。对方扶着她起家，“接下来我们要走畴昔了。”

泌阳长公主看了她一眼，“人家和我们不一样。”

泌阳长公主从前面走了上来，一边施礼一边淡淡道，“虽为甥舅，也是君臣。”

只要窦宪。

光阴仓促，很快便到了年末。

“把身上这件换下来，穿边上那件儿...不好，还是太素了...再换那件樱红的尝尝...”窦宪的手里拿着一叠衣裙，站在一旁细心打量着履霜。

泌阳长公主冷酷道，“废后之嗣，不配位列前星。”

皇后神采一白，攥紧了手，只是不敢辩论，勉强笑道，“郦邑长公主讲笑了。”歉疚地看了泌阳长公主一眼，尽量作无事状地回到了今上身边。

“要等十月做了生日，才满十五呢。现在还是个丫头电影。”窦宪用心气他爹，抱着履霜又往前走了几步。成息侯紧跟着他叱骂。

履霜撅着嘴抱怨，“换了十来件了...刚才那件天水青就很好。”

一旁的成息侯忙道，“快放下。过了年霜儿便十五岁了，你也该重视着分寸。”

见履霜始终昂首贪看着炊火，窦宪讽刺道，“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傻样！今后有机遇，我带你去西域小宛，那边的人手更巧。他们能在烟花里藏花儿图样呢，一旦在天上燃放，仿佛置身花海。”

窦宪“唔”了声，顺手比划了一个高度，“等你长到这么高。”

圣上哈腰扶起他们，驯良笑道，“老和娘舅见外。”

他轻声答复，“那倒没有。只是娘舅的皇后本是阴氏女，可惜在立后的第七年，以巫蛊罪被废。依几位长公主的意义，是送废后的堂妹、也就是她们的另一名表妹入主长秋，没想到娘舅一力要立马氏。”

长公主淡淡笑了一声，没有说话。成息侯的笑容却着意深了几分，“本就是一家人。”

窦宪随口问，“你老盯着她干甚么？”

一旁的成息侯一如既往地暖和，他哈腰抱起了履霜，笑道，“这身衣服很好，是哥哥帮着挑的？”

如果要说这世上履霜最离不开谁，情愿为了谁支出统统――那必然是窦宪。

履霜嫌他烦，一扭身出去了。

少顷，几人步行到了紫英殿。

父子二人正对峙着，身后传来车马轱轳声，紧跟着一句娇柔的女声，“姐姐、姐夫。”马车垂垂停了下来。

履霜“哦”了一声，不由自主地多看了皇后一会儿。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候，诸王和公主们垂垂都来齐了。皇后向下做了个手势，一时箫鼓之声高文，天涯也放起烟花来，光芒耀亮了整座庭宇。

履霜没重视到这些，一心只盯着长公主的发簪。那只簪的头部被打作瓜棱式小瓶，小瓶做成胆瓶式，上刻斑纹，端的精美万分。

左边坐着一名服饰品级与比泌阳长公主近似的明丽女子。见状她嗤道，“皇后殿下公然贤德，几日不见，邀买民气的功力又见长了。只是，你也该相看相看人呐。”蔑然望了泌阳长公主一眼。

成息侯忙对涅阳长公主告了不是，对方笑着拿帕子掖了掖鼻上的粉，闲闲道，“阿歆这孤介脾气，姐夫你也该经常劝着些。”提起裙子上了马车。

泌阳长公主冷酷地抽开了手，“不消。”自顾自往前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