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若梦[第1页/共3页]

楼月潼神采扭曲，瞳孔一片赤色：“为甚么？！我要杀你，你就让我杀？你的任务呢？你的道途呢？你……”

她再也忍不了，哑声叫道：“你为甚么不杀我？！我等你先脱手，等了千百年了！难不成你觉得我们一向是上慈下孝的好师徒吗？我是你的仇敌，生来就是要毁掉你的，你知！不！知！道！”

楼月潼笑了笑，坐在都丽堂皇的宫殿上，微卷的长发遮住了半边眼眸，双腿微微晃着，天真的反问：“不可吗？”

震惊次序碑，引来天道诛杀。

他回道：“次序碑，与我相生相克。”

楼月潼道：“你应当恨我。”

无数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听不清了，沉沉的睡意袭来，她只感觉这一觉，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楼月潼打断扶桑的话，“不可就不可，罗里吧嗦的说这些做甚么，烦！”

楼月潼俄然想起天赋印中传唱的歌诀——循环一觉斩因果，七情寂灭大梦归。

不晓得以后又过了多久，或许是几百年，或许是几千年，呆得久了，连扶桑对她也没有多大的防备心了，只嘴上不饶人。

她有点不信赖。程梓川有没有归位，她看不出来，但她此时面对他，都有种心惊肉跳的顾忌感，乃至她都感觉他现在完整有才气同时应对她、战煌与楼奕阳。

“咔嚓——”次序碑裂开的声音清楚可闻。

圣尊说到做到，让她亲目睹到了次序碑，云雾环绕，宝光流转，三千法则似一条条金色的飘带，在其周边扭转又破裂，实在看不清，但不管是谁都会生出一个动机——它在那边，亘古不灭。

楼月潼想绷着脸，却心力交瘁，“我该叫你甚么，程梓川？亦或是师尊？”

相生相克，共生共亡。

回到天外天，圣尊问：“你想看次序碑？”

楼月潼道：“我动了次序碑，你不帮天道诛我，反帮我挡劫……师尊啊，我真的猜不透你是如何想的。”

历劫归后，大彻大悟。

程梓川抬了抬手，扒开云雾，看向人间界，“你我之间，另有最后一段因果，我承诺，帮你解疑释惑，达成所愿。但在此之前，先处理其他，如何？”

楼月潼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了，她感觉那一把利器不是刺了圣尊，而是刺进了她内心，不然如何会这么痛苦？

那一天，神君战煌传来动静，神界仿佛出了很大的乱子，连天外天都遭到了震惊，一众生灵全都被逼回本相，连扶桑的本体都开端显出枯萎的迹象。

不至于需求一个个来算账吧？

“你……”

面前一小我影，素衣浄洁，高彻得空，衬得神佛都显暗淡，一眼看去，熟谙又陌生。

程梓川安然道：“已经恨过了。”

楼月潼唇角一弯，天外天的光阴无声无息地化去了她大半的戾气，这一笑，那浓厚的邪意煞气竟然又返来了，她悄悄地叹了口气，像在可惜，“六界竟无人得知，他们的圣尊有这么笨。”

面前银光乍起，与来时普通，似有一股力量将她拉回了现世。

程梓川淡道：“你但愿它倒下，我畴前不知为何，现在总算明白。”

楼月潼不语，就听他又道：“包含你的来源。”

她曾经天真的问过他：“你是六合圣尊，那你会不会死？这人间，有甚么能威胁到你吗？”

程梓川：“不能。”

圣尊道：“天道有衡，凭你一人不敷以毁天灭地。我消逝了，总会有另一个‘圣尊’呈现，如果能是以抚平你的执念，成全你，也没有甚么。”

程梓川道：“为甚么不好？”

他一挥袖，云雾再散，满目苍夷的次序碑呈现在楼月潼面前，她眼睛一亮，下一刻却骇怪地发明分裂的次序碑在垂垂规复原样，始终耸峙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