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再见[第2页/共4页]

“唉，”善真和尚合掌念了句标语，叹道：“道友见笑了。”

清琊没看其他，目光落在她空荡荡的衣袖上，声音听上去显得很空，“不是。”

一声轻笑，诛邪剑下血光四溢，清琊瞳孔一缩，与此同时，黑链穿透了心脏，化作勾形，毫不包涵地将那一颗活生生的心……从清琊体内撕扯了出来。

层云讳饰皓日，碧空一片暗淡，赤色与暗色交叉，模糊分散开来。

清琊面不改色，瞥她一眼，诛邪剑刹时翻转，飞速劈下――楼月潼若不放手后退，右手臂也就没有了！

楼月潼神采惨白，右边衣袖空荡荡的――她的右臂被那一剑斩去。

清琊低了低头，心口并不疼，只是空，空落落的。知觉，豪情……仿佛一下子甚么都没有了。

但是她就是有本领狂，有本领放肆，有本领让人糟心，因为她很强，这反而是最让人有力的。

阿元脸上的活泼老练消逝一空，寂然道：“仆人将重塑神体，接下来的一段时候，无人可阻你，你要做甚么，随你。”

清琊眼中溢出红色，像吵嘴的天下里浸入了一滴艳色的血。

那种惊骇不是来源于灭亡，而是来源于她口中的称呼。

圣尊……本来就是没故意的。

“快了，”清琊昂首看了他一眼，当真的说：“快到头了。”

长剑消逝，化作长弓，楼月潼抬手一箭射向天空，爆裂的声音震耳欲聋，无数火球模样的东西散落，被其降落的处所连惊呼哀嚎都来不及收回，转眼间就变成了一片荒凉。

楼月潼闭了闭眼，也分开了此处。

“你转世后，比畴前多了些豪情，是不是因为这一颗人类身材的心？”楼月潼勾了勾嘴角，溅到脸上的血从眼角流下，看上去竟像是眼中流下的血泪。

楼月潼一步一步走过来，抬手就去扯清琊腰间佩带的阴阳佩，清琊避开，反手制住她的手。

“我又赌了一回，赌你的善念，赌你的豪情，可你一心想废除封印，一心要为祸六界，我渡不了你，我仍然输了。”

“你，”清琊缓了缓，“真的要与我不死不休吗？”

“你想让他趁机归位？只怕时候未到吧！呵，就算我毁不了次序碑，我也能将六界毁得七七八八！”楼月潼先前受了重创，这会语气也衰弱下来，但话语还是一如既往的讽刺与倔强：“对了，几乎忘了，那棵树……好久没有见到他了。这个决定，该不会是你与扶桑瞒着程梓川做的吧，扶桑去寻觅圣尊归位之法，你就回到程梓川身边……你们就不怕他醒来不肯承诺吗？”

她不感觉清琊会死，可这把剑逗留在此，容不得她不信了。

清琊淡道：“甚么模样不首要，你不要避重就轻。”

楼月潼扔了手上的话本，甩了甩手，站起家：“你来这，是想跟我辩论这些毫偶然义的事？”

四周统统动静皆远去。

在魔界压抑她，天外天教诲她，珍惜她，未曾有一丝虚情冒充，她嘴上倔强，内心实在是接管了这个师父。

但是她是在笑的，眼角上挑，妖娆又凄艳，左手捏着一颗心――属于清琊的，人类之身的心。

两道光影跃上空中，一黑一白交汇，强大的力量喷涌而散，顷刻间掀起惊涛骇浪。

说来也奇特，不管是道修还是魔修，谁来也拔不出这把剑，直到数今后，九源门人至此，掌门带着弟子过来，看着诛邪剑久久不语。

但是那道身影没有出声，抬了抬手，将要摸到她头顶的时候，身形化作万千光点，消逝在面前。

“但这一颗心，能消弭我的最后一重封印。”楼月潼说：“真可惜啊，你没了心，还是不会死的。”只是会落空属于人类的身材，重新塑回他本来的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