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页/共4页]
当天早晨,霍司明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窦泽没接。
窦泽一下楼就看到马路劈面的车子,霍司明一手插兜站在车旁,灰色衬衣的袖子有一半折在臂弯,暴露坚固有力的小臂,手里正拿着一杯柠檬茶。
翻来覆去被糊口煎烤过的咸鱼窦泽安然坐在办公桌前,清理了之前告假堆积下的文件,给之前商谈好的客户打电话,对曾弥勒的指桑骂槐充耳不闻。倒没了明天那一脸落魄的模样。
曾主任迈着四方步端着大茶缸姗姗来迟,刘洋立即正襟端坐摆出一副随时为公司冒死的架式,窦泽便又被点名攻讦了。“小窦啊,你这每天无精打采的可不可啊,这个月的事迹是不想要了?也不见你约见客户,也不见你打电话……”
“……”窦泽实在有些无话可说。“现在就走了。”
刘洋见他的神采,晓得本身说错了话,赶快说:“明天早晨张怡还跟我说,她爸在群众病院有熟人,或许能帮上你忙……”
窦泽扒了一口饭,胃里又翻涌上来,不上不下哽在那边。他垂着眼,直到实在吃不下,咳得快呕出来,霍司明也不嫌脏,手上垫了卫生纸递到他嘴边,说:“吐吧。”
窦泽的眼泪便吧嗒吧嗒掉下来,他推开霍司明的手,狼狈地弯着腰,声音粗噶哭泣还含糊着食品的声音说:“霍司明,你说吧,你想要它我就生,你不想要它我就打掉……”
刚刚才把人打了一顿,不过两天又叫人帮手。窦泽的手指绞在一起,他想说,可实在说不出口,看着霍司明渐渐续了两杯茶,他搜肠刮肚的找了句无关紧急的话来讲:“你明天不忙吗?”
及至放工,霍司明的电话践约而至,比整点闹铃的时候还准,窦泽此次没挂断,他看着屏幕上那三个字,踌躇了一瞬,接起来讲:“霍司明,我们谈谈吧。”
窦泽笑了笑没说话。
谢小南喊他:“娘舅。”
霍司明慢悠悠啜了一口茶,便宜的茶叶沫子冲出来只要浓浓的涩味,窦泽却风俗,已经抓起杯子饮了一大口,不幸被呛到,咳得眼泪鼻涕都出来。霍司明抽了桌上的纸巾递给他,他接过来先擦了眼睛,那边红红一圈,不知是泪还是呛到的水。
“钱的事你不消担忧,你就在这儿放心养病就行。”窦泽说。
一家人昂首瞥见窦泽,刘青问:“用饭了没有?”
两人一起去上班,早餐一人买了一个鸡蛋灌饼,到办公室,窦泽却吃不下,油汪汪的一张饼,让他没甚么食欲。桌上的玫瑰花估计是收到他销假的动静,再一次准期而至,窦泽回想起那天的景象,他有点设想不到那男生如何会每天给他送花,还是玫瑰花,莫非他身上装了隐形的基佬雷达?
“嗯,赶了张报表。”窦泽的语气淡淡的,他口渴,就着吸管喝了一大口茶。
睡觉之前,他拿鞋盒做了个捐献箱,他打量这破纸盒,不过是只乞丐的碗,被红纸糊住,又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就变成‘捐献箱’了。
“都行。”
窦泽没说话。
窦泽吃完了一整锅面条,胃里暖起来,肚子里阿谁小怪物也不闹腾了。他喝光了姜茶,把餐具拿到厨房的盥洗池洗濯洁净。窦源从沐浴间出来,眼睛红红的,说:“窦泽,我真怕我哪天对峙不住就他杀了。”
办公室里的一众咸鱼在曾弥勒的笑容威压下都敢怒不敢言,出头鸟窦泽像枚靶子,每天都要被打一遍。
“……”窦泽这才反应过来,桌上仿佛确切少了点儿甚么,他也不在乎,摆摆手:“估计是放弃我这棵歪脖子树了吧。”
凌晨,窦泽拿了个装鞋的袋子把捐献箱包在里头,只暴露一面红色的纸。刘洋瞥见问他:“你还真筹办去捐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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