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银屏梦(1)[第1页/共2页]
姚公公僵了一僵,顿时又笑道:“官家彻夜如果不想喝汤,老奴这就安排。”
“你是想要抗旨不遵了么?”
姚公公摸索问道:“那温娘娘那儿……”
“罢了!朕彻夜累了,回清晖殿。”
国主大怒,喝道:“拉下去!打入掖庭!”
他身边空空寥寥,只要姚公公哈腰勾背后说道:“老奴不懂国政,但官家好生戒杀,老奴是晓得的。”
连续数日,都没有周嘉敏的任何动静,国主数夜不寐,思念嘉敏至深,又因错怪她的惭愧之情,各种情感翻江倒海地杂糅在一起,接受不住,竟吐了血。
尼姑吓得鼻尖上都是沁出的汗水,转了转眸子子道:“仿佛是小娘子颠覆的……”
安葬圣尊后以后,国主郁郁寡欢,为排解存亡无常、痛失亲人的落寞感,每日昃食宵衣,沉于国事政务。
“但是朕记得清清楚楚,你当时一口咬定说是小娘子打翻了琉璃花瓶!”
国主神采惘惘,迫于见到周嘉敏的炽热情情便像是被兜头浇了冷水。
国主大怒:“大胆比丘尼!身为削发人,却出尔反尔!言行恣肆!你说不说出真相,朕以欺君之罪诛你九族!”
“当真不知?”
“周嘉敏安在?接她入宫!”
姚公公喜得眉开眼笑,一边在前带路,一边说道:“温娘娘为官家备下了合欢汤,用来养神蓄锐、助眠调息最是适合。”
“天然是对官家龙体裨益、又是清怡雅淡的美食鲜品,温娘娘亲身调制,为了一盏汤,常常是夜不能寐,不管色香泽都是一等一的。”
两年来的积郁终究在国主吐血后发作,他强撑的身材如同倾倒的大厦,竟是一病不起。
“昨日是旋覆花汤,本日是合欢汤,也不知明日是甚么花腔?”
“贫尼恰是……”
殿内复又喧闹无声,烛火幽微,连殿内垂侍内监的呼吸声也凝涩不畅,唯有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春雨,连缀不断,滴碎了千顷浮萍。
尼姑呐呐道:“贫尼甚么都记不起来了……贫尼当时看得恍惚,的确是不太清楚……”
姚海吓了一跳,忙道:“案情早已水落石出,国主又何必再昭雪?何况,当时另有尼姑指证说是亲眼看到小娘子推倒琉璃灯,削发人又怎会打诳语呢?”
国主寂然一笑,拿起《春秋》借着灯光冷静看了起来。
“既然是扫地,那是不是常常看到些猫儿狗儿鸟儿?”
国主冷幽幽地问道:“你就是静得尼禅院的扫地比丘尼?”
“只怕甚么?”
“是……”姚公公道要躬身退下,俄然间树丛中窜出的一个黑影,“砰”的一声巨响,姚海手中鎏金琉璃花盏顿时跌碎在地,吓得他差一点就跌坐在地上。
姚海忙去通传,半晌以后,尼姑就被带到了光政殿中。
国主狐疑顿生,冷冷道:“那可说不定,传当日指证的尼姑!”
“官家……”
他常常在光政殿调集合书舍人、两省侍郎、给事中、集贤勤政殿学士、鉴议等人彻夜对谈。
姚公公的眉间带着隐忧,“官家夜夜劳累,还是要保重龙体才好。”
尼姑心跳得短长,俄然明白了国主是又意诘责她两年前小皇子吃惊而亡的那一宗命案,吓得神采惨白,“贫尼……贫尼……不知……”
“让她早些歇息吧!这些日子忙着措置圣尊后琐事,又夜夜等着朕,她也的确是没歇息好。”
“只怕找不返来了。”
姚海非常难堪,呐呐道:“小娘子她……”
姚海哪敢懒惰,忙去安排安插,就连宫中的侍卫也被调走了一大半。
尼姑周身一颤抖,吓得伏在地上,语无伦次:“官家饶命!饶命啊!贫尼的确不记得了……贫尼当时没有看清楚……贫尼也不晓得是小娘子推的还是猫儿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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