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棋局[第1页/共3页]
大郎眼神一沉,道:“衙门将此事瞒下了,并未张扬。张家说,高九郎与人同谋,骗了卞氏,将磨坊做半价卖了。你诚恳说,当初高九郎如何与你说的?”
容娘将手一甩,又怎能甩脱如狼爪普通有力的大手!她扭了脸,不去瞧他。
“六郎!”
容娘看了一眼六郎,他的脸上非常不悦,莫非九郎所行之事,过分……。
容娘一怔,问道:“那又如何?”
大郎朝六郎点了点头。
六郎遂道:“济王府临顺财产,牵涉甚广。酒库,茶店,盐务,乃至军中的供应,均有干系。高九郎乃心高之人,有了济王府的依托,定可如鲲鹏展翅,大展雄图。”
“大哥,你如何晓得?”六郎问道。
大郎的眼睛里有甚么一闪而过。脸上有些紧绷,仿佛蒙了一层薄薄的寒霜。容娘无从计算,但肩膀上大郎的手紧了一紧,只听他淡淡道:“说!”
容娘讶道:“他凭甚么?怎的管事未曾告与我?”
“说清楚,到底何事?”
六郎进得屋来,瞥见两人神情,心中便沉了一沉。
昨日那般笑逐颜开的要替本身办事的人,本日忽地莫名其妙的变脸,现在又这么一番娇娇弱弱的模样,若说与他无关,是不管如何也说不通的。
大郎深吸了一口气,悠长以来的沉着矜持,惯于节制本身的肝火,却不能容忍别人的违逆。他的腿长,几个大步便将容娘抓住。
大郎黑眸凝重,道:“小郡王以高九郎赤忱,觉得知己,托他办理王府在临安的财产。”
六郎听了亦是眉头舒展,紧紧地盯了容娘。
他一怔,手已伸了出去,将那张脸强迫抬起,看到两行清泪。
容娘的内心蓦地浮起一个奇特的动机。
六郎看得呆了一呆,面前的容娘竟然带了一丝的娇憨,却又全然不自知。那番模样对着大哥,竟似非常的放松自如。
六郎应了,道:“我与大哥说些事,你先归去。”
他说与容娘无关,以他如此夺目之人,又怎会行此吃力不奉迎、为别人做嫁衣之事?他的言语中几度为容娘辩白,看似不经意,却袒护不了他的企图。哼,好笑他动静如此通达之人,竟然不知容娘要嫁与大哥的事情!也是,家中尚未与两人议亲呢。
容娘朝六郎福了一福,唤了一声“六哥”。
此事说来倒也不长。不过是那卞家本意清算家丑,不料拖出一个“徐四爷”。卞朝奉留了心,欲借此机遇,得些公事上的便当。便是舍了卞氏,也不过一个感冒败俗的妇人,无甚可惜。浑如切掉一根坏掉的指头罢了。
“你……!做甚么,丢脸得紧!”
六郎恨恨插嘴道。
容娘却微微一笑,晓得以白甲之能,竟然不难查出。
容娘公开里咋舌,高九郎之深,本身向来不敢窥测。经此一役,总算晓得他的短长了。
六郎听了容娘的话,便有一股心火冒起。刚才那高九郎仓促从临安赶来,在世人面前安然承认本身的不对,说此事与容娘全然无关,不过是本身犯了贩子的弊端,使了不堪的手腕罢了。
身后的烛光将大郎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又长又瘦。她忽地想起归程中夜宿小庙的阿谁早晨,想起了草庙镇,想起了他的孤傲、沉寂……!
容娘瞧了瞧大郎,忐忑问道。
大郎部下一用力,便将容娘轻松转过。一晃之间,那张小脸上仿佛闪过火么。
容娘瞋目而视,那双狭目幽深乌黑,仿佛有些甚么在溶解,刹时光芒流转,带了莫名的暖意。
“你休管我,婆婆自会替你寻温良恭敬的人,你不必担忧!”
外头小环的声音高耸想起,脆生生的。蓦地将容娘惊醒。她抬眼,急仓促道:“我先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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