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说江湖哪是江湖[第1页/共2页]
小人物能讲的就是保存和一点微薄名利。
这就是江湖。
最后倒是哽咽起来。
二十岁之前,徐北游以为江湖是一块萧洒安闲地,吵嘴清楚,好人仗剑行侠,好人杀人放火,仗义者拂袖去,杀人者不留名。
颠末神策门的时候,禹匡俄然问道:“戏园子已经散了,为甚么伶人还留在台上?”
可惜没有酒,徐北游有些遗憾,只能是对着赤丙的头颅轻声道:“人生活着,都不轻易,以是也就不太讲究谦让二字,更没有那么多的凭甚么,自古唯有成败论豪杰,就算你是西楚霸王,败了就是败了,死了就该闭眼,一味地吊着一口怨气执念,怕是连投胎都是难事。”
“我曾读过一些佛家文籍,上面说贪、嗔、痴三毒最是蒙蔽人的心智,你不忿于我得师父传承,是为嗔,你妄图坐拥剑气腾空堂,是为贪,三毒有其二,你早就忘了谨慎二字,一心想着杀我,殊不知你眼中的青云大道实在是一条回不了头的死路。”
循分守端方的人一定能活得很好,但胆敢坏了的端方的人必然会死得很惨。
当年的上官青虹说是杀人魔头也不为过。
“我不喜好杀人,一点都不喜好,每次杀人都会让我感觉本身的手很脏,黏糊糊的,像是沾了一层干枯的鲜血,可我不得不杀人,这个世道逼着我不竭杀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壬辰剑师猛地猖獗大笑起来,几近要笑出眼泪,几近笑得岔气。
白叟隔着雨幕望向两人,淡然道:“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徐北游就如许捧着赤丙的脑袋自言自语,怪诞好笑中又透着一股让民气生寒意的刻毒。
上官青虹的语气陡峭却不容回绝。
徐北游初度走进江湖就体验到了江湖和庙堂最为暗中的一面。
上官青虹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起,遥遥指向两人,“以下犯上,叛宗不轨,按宗门法规当死,老夫身为慎刑司掌司,当亲身行刑,以清流派。”
年庚剑师稍好一些,但也是面露绝望之色,先前的淡定安闲在他发明白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消逝不见,只剩下讳饰不住的惊骇。
不知为何,后府的两股剑意竟是一起消逝不见,莫非两人拼了个两败俱伤?
刚好此时宸壬剑师也转头朝他望来,两人对视一眼后,都是萌发退意。
现在徐北游在这条路上渐行渐远,没法转头,也没法立足。
既然配角已经谢幕,那么副角天然没有持续留在舞台上的需求了。
年庚剑师惨淡一笑,“竟然是上官师伯亲临。”
年庚剑师一剑斩去一名剑宗弟子的头颅后,皱了皱眉头,眯起眼睛望向后府方向。
“从你们决定跟着赤丙一起背叛少主的时候,就没有转头路了。”上官青虹平平道,“当年宗主之以是要任命老夫为慎刑司掌司,就是因为老夫不顾忌杀人,也不鄙吝杀人。”
醉酒当歌。
也许有一天他能走到师父公孙仲谋阿谁高度时,能够停下脚歇一歇,当时再立足回顾望去,身后定是一条血腥和浮华之路。
如果赤丙失手,他们独一的活路就是尽快分开江都城,逃亡天涯。
年庚剑师沉默不语,壬辰剑师神情凄然。
上官青虹没有急着脱手,而是温馨等候两人最后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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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倒是浅笑起来。
壬辰剑师低下头,轻声问道:“能不能不死?”
换了一把极新油纸伞的宋官官悄悄点头道:“该死的已经死了,该活着的都还活着。”
可这儿却不是能够垂钓的江干,而是江都城的繁华坊。
公孙府外的萧白仿佛因为徐北游胜利活了下来而表情大好,抚掌笑道:“江山代有秀士出,各领风骚三两年,一代人风景畴昔,总得有新人上位出头。明天的戏散场了,我们也该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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