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杏花吹满头(3)[第2页/共4页]

传闻德宗少年时是个调香妙手，虽贵为皇戚，却不睬兄弟间的权力斗争、宫中俗务，只爱列席贵族的赏香大会。而当时的原青江也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倒也对品香有着奇特的观点，两人赏香会上一见仍旧，然后成为莫逆之交，既是糊口中的朋友，还是政治上的盟友，就这么一起搀扶而来，连原非白常用的龙涎香都是德宗为他挑的。

我在西枫苑里听过这副指甲套的故事。这是德宗赐给原青江五十五大寿时的贺礼，这可不是一副浅显的指甲套，传闻是当年先祖轩辕紫蠡下嫁原氏前在宫中最爱用的希世珍宝。本来紫园高低都觉得武安王会把此物赐给爱女或是赠送正室，且不说原非烟以珐琅指套为护身利器，就连那连氏亦平时勤护玉指，两人皆慕名此饰久矣，相反斑斓本是武者出身，使剑者本不留指甲，平时不戴指套。但是，斑斓却神通泛博地探听到礼单里有这么一副宝贝，谁也不晓得斑斓对原青江刮了哪一种枕边风，最后这副宝贵的指甲套鬼使神差地戴在了斑斓秃秃的手上，至此斑斓倒为了这副宝器开端留了指甲。因而斑斓在紫园当中宠嬖之名更甚，相对地，连氏与原非烟亦更加仇视斑斓。

沈昌宗大声唱颂着，大轿稳稳地走动起来。我坐在斑斓身边一声不响。

丽妃很客气地受了我们的大礼，酬酢了几句，然后安静地向我们说了说德宗的身材环境，已经好多了，只是还是要静养。丽妃带着各命妇到清思殿内，远远地就闻到一股清雅之香。

我传闻丽妃是南边人，很爱喝茶，以往淑孝公主也曾常常奉茶于母亲，便让齐放寻得南部发展的顾渚山紫笋茶，这是当年轩辕氏的贡茶之一，丽妃最爱喝的茶。没想到她是以经常召见我，那眼神越来越像一个母亲了，常以各种名义行下犒赏。

渐渐地，就连前王皇后对她也非常信赖与正视。丽妃曾为德宗生过柏山王和淑孝公主，但柏山王在三岁时死于天花。

我们跨进大殿，劈面两只威武的青铜金狻猊大熏炉正袅袅地飘浮着白烟，披发着怡人的杜若香，雾蒙蒙地飘向镂雕的轩辕族花，那娇媚的牡丹。

我的心中也有了疼意，便浅笑着悄悄把她的手架起，轻拍她的手背，故作轻松道：“怪疼的，不玩了，到时真划破朝服，你赔我事小，到得紫辰殿来不及候命倒事大。”斑斓文雅地收回了手，冷着脸别到一边。我看不清她的神采，只能直觉到她心中必不太好受罢了。实在我何尝又好受过了。

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传来，一道紧急的视野扫视在我们身上，然后一阵衰老的声音传来，“平身。”我们微抬身，德宗又咳了几声，丽妃软声安抚了几句，德宗似对丽妃说了几句，丽妃便温笑道：“陛下要歇息了，大师跪安吧。”我们爬将起来，正要鱼贯地退出，却听丽妃说道：“贞静且留一留，本宫有话说。”统统的贵女看了我一眼，轩辕淑仪似要开口，丽妃却浅笑道：“淑仪公主请先归去照顾驸马吧。驸马这几日在殿外随伺，已昏畴昔好几次，皇上也甚是牵挂。”众贵女目光暴露一丝嘲意，轩辕淑仪脸上微红，从速昂首快步走出。原非烟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斑斓嘲笑地看着原非烟和轩辕淑仪。最后余我一人，一头黑线地站在那边。为何留我下来？丽妃悄悄向我招招手，“贞静快过来，帮本宫扶住陛下，本宫好服侍陛下喝药。”我略有些傻气地畴昔帮丽妃扶住德宗，丽妃手里端着一盏琉璃盅，内里是一种诡异的油黑液体，披发着浓厚的气味。我这才发明德宗实在不是普通肥胖，他明显还没到七十，那手却几近形同干瘪的树干，不由心生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