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夜袭[第1页/共3页]

昼锦堂内已经是乱作一团，韩家后辈中多数在外为官，此时留在家中能主事的只要恰好回家探亲的韩肖胄一人，他固然为官多年，但出身清贵，有祖荫能够仰仗，可谓是坐致公卿，未曾在州县之间磨勘，没有多少实务经历，加上大宋已经承平百年，已经有几辈人未曾见地兵戈，突然碰到这等事，顿时吓到手酥脚软，如没脚虾普通。

此时当中的演出的是个五尺高的侏儒。只见他将一根碗口粗细的竹竿立在地上，三下两下便爬了上去，在竹竿上做出各种风趣好笑的行动，那竹竿上面并无凭扶，但那侏儒只仰仗本身的均衡感，在竹竿顶上如履高山般，引得上面围观的世人不竭收回笑声和赞叹。

韩肖胄伸手往古琴上一按，婉转的琴声嘎但是止，一旁的老婆柔声笑道：“好一个万寿无疆！相公这段《豳风》中正平和，既配了这‘昼锦堂’、又配了这时节、身份，当真是妙极！”

“外间的库房就莫要管了！将内院大门堵死，必然要堵死！”那管家一边大声喊道，一边转头对韩肖胄道：“老爷，外间归正也就是些粮食、布匹和铜钱，贵重的金饰都在内府，丢给贼人便是了，只要包管您和家中女眷的安然便好了！”

“意兴而至才是最好，只是不知相公彻夜兴趣尽了没有，可愿为妾身再鼓一曲？”

韩肖胄微微一笑，将右手悄悄按在琴弦上，正低头思忖该选那首曲子。这时前院传来一阵喧闹声，韩肖胄眉头微皱，悄悄一甩袖子，叹道：“彻夜兴趣尽了，便到这里吧！”

那侏儒在竹竿顶上玩了两套杂耍，正筹办遵还是日的常例向世人说些喜庆话，好多讨些赏钱。俄然他看到院外的街道上已经尽是手持火把的男人，怕不有百十人。为首的那男人一声号令，部下个个拔刀引弓，箭头正指向身处高处的本身。

人群中发作出一阵惊呼声，几近是同时，空中又落下一阵箭雨，人群中不竭有人中箭倒下，一些往外间逃脱的人恰好撞到翻墙出去的能人，当即被迎头砍倒，惨叫之声交叉成一片，方才笑声融融的地点当即变成了一片修罗场。那侏儒看了看四周，最后还是扑倒在地，双手合什，口中念佛不止。

三之日于耜，四之日举趾。同我妇子，鎑彼南亩，田畯至喜！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凌阴。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玄月肃霜，十月涤场。朋酒斯飨，曰杀羔羊。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

“怎的不说话？”那盗匪头子目睹的那侏儒浑身如同筛糠普通，却不说话，不由得有些不耐烦，他挥刀虚劈了一下，喝道：“看你这不满五尺高的个子，本懒得杀你，可你如果不回话，老爷那也就说不得了，让你再矮上尺许也就是一伸胳膊的工夫，怎的，说不说！”

“班主！快跑！有能人！外间有能人！”那侏儒嘶声喊道。

“七月流火，玄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无衣无褐，何故卒岁？

“老爷，老爷，贼子们已经翻开外门，开端劫掠外间的库房了！”一个仆人失魂落魄的冲出去大声喊道。

政和八年（公元1118年）玄月，大宋相州安阳县昼锦堂。

那侏儒目睹四周都是凶神恶煞的盗匪，内心那里另有别的主张，只得连连点头。那张超哈哈一笑，大声喝道：“大伙儿加把劲，灌出来过个肥年！”

昼锦堂外是个周遭百余丈的大院子，常日里用作停放访客车马肩舆之用，农忙时节。此时已经是玄月了，白日的暑气尚未褪尽，百多个身着短褐的男人，正围坐一团，兴趣勃勃的看着杂耍，不时发作出如雷般的喝采声。

“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