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邪魔[第3页/共3页]
徐兰露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定睛看去,但见一个打扮分外朴实,身着一袭鹅黄色的裙衫的女子正面带笑容,站在药铺外详细扣问那些病人些甚么。她仿佛是药铺里的伴计,发髻挽得一丝不苟,却只插了一支木钗。她仿佛与这些看病的人非常熟稔,那些面黄肌瘦的人们见了她,面上也相对着暴露笑意来。
她昂首,但见自家长兄徐平允登楼远眺,一身墨色玄袍,挈榼提壶,便想着要找他抱怨。徐兰露在外人面前能做出温婉的模样,但是在自家人跟前,行事却非常率性——这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谁在家中不比在外头硬气几分呢?
那冰冷而犹带兴味的眼神,便连见惯了的徐兰露都不由得心生寒意。她蹙了蹙眉,低声道:“你这般模样,可不要等闲闪现人前,不然需求扳连了我的名声。”她这个哥哥那里都好,样貌家世才学均远胜凡人,可恰好是个古怪邪谬的性子——对徐平,她自小到多数心有害怕。
约莫二十来天前,晴雪宴流行京兆。绣帘卷,开绮宴,翠香浮,美人献艺,文人赋诗。实在之于朱紫而言,每隔几日便要摆酒开宴,广邀高朋,所谓晴雪不晴雪的,不过是个名头罢了。晴和了也开宴,下雨了也开宴,取个风雅的名字便是,这宴席能聘请到谁才是最首要的。
小时候她扑了蝶儿,哥哥会卸了蝶儿的翅膀,看着那本来斑斓而舞的胡蝶恍若爬虫普通在泥土中挣扎。厥后她养了只猫,猫生性活泼,撞翻了哥哥的笔墨纸砚,没过量久,那猫便被发明开膛破肚,死在井里。长大后,哥哥有了嫡妻,可嫡妻却神智委靡。至于侧室,哥哥一个都没有,只因为……统统上过他床的奴婢,最后都没了踪迹。
“在看蝼蚁苟延残喘。”徐平狭长的眼中带着镇静。
恰在此时,恶犬的行动忽地一顿,缓缓转过身来。徐平眯了眯眼,但见恶犬的身后插着把短刀,而手执短刀的人恰是牙关紧咬,面色赤红的郑甲。
徐兰露怔愣半晌,缓缓点头。
几番衡量之下,郑甲连连谢过,承诺了下来。徐平命人担了些粮食蔬菜,用盖子盖紧,又以布密封,随即他执了黑油伞在手,看模样竟是要亲身带着人护送郑甲等人归去。郑甲与其他两名主子赶紧一人拎了几个筐子在手,斗笠下的脸上均是忧色难掩。
郑甲等人看着怪物,心生严峻,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许。宦娘看不大清楚四周,走的分外谨慎,不由得落到了步队最后。她心中微惊,赶紧加快脚步,谁知就在这时,火线暗中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吼,以后便是数声尖叫与混乱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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