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病疫[第2页/共3页]

沈晚一怔，低头看去，随即笑道：“没甚么大碍，不过是破了个疙瘩罢了。我向来不长这些东西的，现在约莫是有些水土不平，身上一个接一个地起小红点。除了有些痒以外，甚么事儿也没有，估摸着过几日便能落下去。”

好不轻易走到了家里头，但见院子里头只要李绩的mm李采芸和代珠儿在。采芸的性子像男孩儿一样，一刻也不能消停，此时不知从那里捡了柴火来，拿在手里，当作刀枪剑戟普通胡乱地戳。代珠儿和她姐姐代玉儿一样，被凤大娘细心培养，是极其标准的小家碧玉，见了采芸这幅模样，忍不住便要教诲她几句。

“外头又刮风了，我看你穿着薄弱，便想着给你披件外套，未曾想竟将你惊醒了。”李绩抿着唇，非常歉疚地说道。

宦娘凝睇着她和顺的笑容，心上却狠狠一震。她倏然从床上坐起，颤声问道：“娘，这几日身上没有别的不舒畅的处所罢？”

宦娘见她咳嗽，蓦地想起李绩说过“沈夫人这几日精力不大好”，心上油然生出不大好的预感来。她赶紧放动手中点心，担忧道：“娘这几日身子如何样，该不是……染上风寒了吧？”

“没有没有，娘好得很，你不要一惊一乍。”沈晚说着，举盏饮茶，腕上袖子缓缓滑下，暴露白净的手腕来。

采芸非常不快，皱着眉，转头向着宦娘不解道：“才不是呢！他们连结婚礼都没有！并且我大哥一向和凌昌弟弟睡在一起，底子就没和她同房过，没同房就不算是伉俪！”

“现在药材都没了，我看你做的活计，也不过是清算药方罢了。我看沈夫人这几日仿佛精力不大好，不若你归去家里看看罢，适逢我无事，替你一会儿。”李绩极力将调子放得和顺些，缓缓说道。

“混闹。娘已经老了。倒是你，赶上中意的人后，可不要顾虑重重。娘就怕拖了你的后腿。”沈晚柔声说着，“之前的伯平挺好的，可惜早早死了。现在的李将军也是个好人，你何未几多考虑一番？”说到这里，她偏头看着宦娘羞赧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但是笑着笑着，却忽地掩口轻咳。

宦娘定定地看着她腕上的血痕，低声又问：“娘，你的手腕是如何了？”

宦娘精通药理，便也应着李绩的要求,前去城中的医馆里帮着抓药。抱病的人愈来愈多,药材紧缺，诊病的郎中连合眼的时候也无，宦娘也来不及回临时的家里,只能在医馆里趴在柜台上小憩。

公然，内里朔风凛冽，药铺外写着燕王名号的旌旗被吹得猎猎作响。宦娘赶紧起家，拿着墨砚等重物镇住桌子上的纸张，随即才痴钝地发觉到身上披着的恰是李绩的玄色披风。她对着李绩笑笑，伸手紧了紧披风，却蓦地又想起徐平身披红色披风，于夜色中握着她的手，切身教她剑道时的模样。

强自平静的宦娘徐行走到娘切身边，竭力一笑，道：“娘如许多难受，不如随我去医馆里看看。现在医馆里人未几，娘去也便利。”

沈晚笑笑，安抚她道：“前几日确切发热咳嗽来着，但好的很快，明天就几近一点症状也没有了。由此可见，你娘亲的身子骨还算是不错呢，应当能活到你结婚生子的那一日。”

宦娘本就因怠倦而气血不敷，此时更是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连站也难以站稳。天呐！长生天吶！莫非她便连独一的亲眷也要落空吗？

李绩背脊上生出一阵凉意，不敢再多看，连连慨叹。宦娘也收回目光，复又叮咛了李绩一些事情，这才起家拜别。因着接连四五天都好好睡觉的原因，宦娘直感觉脑中嗡嗡作响，难以集合精力，走的甚是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