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山中遇险[第1页/共5页]
也有人嘲笑着说:“光剿了闯过天又能如何?北郑另有钻山豹子,端州南郑另有姥姥山的铁头枭。不说远了,就在我们要去的渠州空中上,另有个老鸹寨的活人张,你们在这里想着如何清算那些匪贼,不如向老天爷祷告我们别碰上他……”那人话没说完,就被人在头上狠狠地拍了一下:“遭瘟的东西!说不来好听话?!你是咒我们大师都死?!”那人捂着头仇恨地转头,却没敢顶撞,气哼哼地走路,半晌又说道:“我说的是实话!活人张在渠州横行了快十年,就没见官军把他剿除了。哼!这些匪贼不除,天下就别想承平,我们这些赶着驮马穿州过府的穷男人就别想让家里人不操心!”
“干脆送给突竭茨人,让突竭茨人用马把他们拖死!一个个全都拖得肠穿肚烂,恰好拖出去十里地还死不了,再叫上半天赋气咽气!”又有人提建议。
“……弟弟想上去救哥哥,被匪贼一斧子把头劈成了两半,”山娃子绷着脸渐渐报告着当年的惨事,“动静传回庄子,俩兄弟的爹当时就吐了血,连一个早晨都没能熬畴昔;大娘两只眼睛都哭瞎了……大嫂哭着恳求人去收尸,把家里统统能变卖的东西都换成钱,连两个女娃都卖给了人牙子,才凑齐十贯钱,好歹把兄弟俩的尸首接归去……两兄弟下葬那一晚她就悬了梁。……今后那家人就绝了户。”
走过恶虎宕时,山娃子还给商成讲了一个故事。四年前,李家庄子里就有两兄弟跟从一个驮队颠末这里,不幸遇见了闯过天部下的一群喽啰,两兄弟里的哥哥为了庇护本身的驮马,和匪贼争论了两句,穷凶极恶的匪贼就把阿谁当哥的绑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用刀在他身上割破无数个小口儿,再抹上野蜂蜜,然后让成群结队的蚂蚁把他二哥围成了一个“蚁人”。
商成还是第一回传闻竟然有这类事,神采青白得几近教人没法直视。听着山娃子似断似续的报告,听着山娃子那陡峭得就象在聊着家长里短般的语气,他的心揪得就象有人把绳索拴在贰心尖上用力抓扯普通。他的牙齿咬得咯咯吧吧响,手里攥着的驮马缰绳几近将近勒进肉里去,因为太用力,也因为太冲动,他的胳膊都不受节制地颤抖起来。
大管事紧握着直刀,双手的枢纽都攥得出现青红色,却咬死了牙关一声不吭。
从屹县到南郑的官道大抵是沿着一条叫涤水的河道走向所修,统统的门路几近都在谷地地穿行,再加上涤水两岸青山连缀绿树如茵,河谷里冷风习习,是以上固然头顶还是是骄阳炽火,走在门路上倒是不感觉非常劳累,即便走上一途浑身是汗,可在树林中歇住脚,听着耳边阵阵松涛啾啾鸟鸣,不几时就汗水尽去浑身风凉。驮队的两个管事又是惯走这条路的熟行,何时起何时止那里停那里住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跟从着驮队的几个外人也都是和刘记货栈打了多年交道的老客商,既信得过货栈又信得过两个管事,不管大事小情,都只听两个管事的安排,从反面管事争论聒噪。以是一起上固然也出过一两桩翻驮架伤驮马的小变乱,路程却几近没有担搁,从屹县解缆后的第五天,驮队就到了南郑县。在货栈南郑分号换过驮马弥补了干粮,第二天就歇在安平驿。第三天上午在安平渡口度过涤水,便进了南郑县端州府和恒州府三地的“三不管地带”。三个月前被官军一举荡平的匪贼头子闯过天,当初就占有在这里。
“有酒最好!”商成接了酒囊启了塞子,在囊口嗅了嗅,又呷了一小口在嘴里尝了尝,有些不满地说,“度数低了些,不过姑息能用。”说着也没象大管事觉得的那样把酒倒在伴计嘴里,而是把酒囊再塞紧揣进本身怀里,又问道,“谁那边有水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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