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祓禊[第2页/共3页]

木槿不言，只偷眼向前面山边看去。太后跟着她看去，只见山坡下一个蓝衫青年骑着一匹身高腿长的黑马，手中高举着灿灿芍药，正向这边挥动。

太后闻谈笑道：“如果你没意中人，哀家看那两个孙子对你也是至心实意，你看看谁好，跟哀家说一声，哀家就为你指了婚配。”

木槿心中也感酸楚：“每年哥哥过生的时候，母亲都会煮两个鸡蛋，我和哥哥一人一个，说是为我们一起过生，以是哥哥的生日，便是我的生日。”

木槿那里推测太后会想到此节，双手连摇道：“不是他，不是他，槿儿与他是虽非亲兄妹，却一只当他是亲兄长。”

太后回身轻抚木槿的脸，影象里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孔又闪现在脑中，垂垂与木槿的面孔重合。呆呆看了半晌方道：“过两日便是上巳节，哀家将上巳节后旬日三月十七日定为你的生日吧，等忙完这上巳节，哀家便命人筹办筹办，为你过生日！”

太后踏着小寺人的背上得凤辇，令木槿在辇车一侧跟着。只见十六个寺人抬凤辇，稳稳前行，太后端坐其上，崇高严肃，确有母范天下之态。凤辇前面跟着两列宫女，每列九十九人，高举经幡，阵容极是浩大。

太后接过茶，浅抿了一口，悠悠的想起旧事――也是在这上巳之日，与心仪之人在这里定情；却也是这一日，碰到了当时的刘大将军之子、已故的先皇刘鸿开，终究顶不住权势与家属的压力，不得已嫁给了刘鸿开，今后在深宫后院步步为营、苦苦争斗。现在虽贵为万人尊崇的皇太后，但此中的酸楚又向何人道？

木槿想到李仁怀，心中柔情顿生，温言道：“他天然比不得两位皇子高贵，但他对槿儿情义却无人能及，他就是此次为护国公解毒，受陛下亲书‘国之妙手’的李公子，李仁怀。”说完抬眼看了看太后，见她神采并无不喜，便接着道，“槿儿曾受李家拯救收留之恩，此次便是随了他一起进京来找哥哥，方才有幸陪侍太后跟前。”

太后闻言轻声道：“姓李，医术高超。”说完如有所思，便不再言语。木槿本来想就算太后不会指婚，能让李仁怀留下好印象也是好的，但太后听后脸上看不出喜恶，且不再提起此事，木槿也不好再言。

车队沿着味江逆行而上，一向行到北骊山脚下的流杯亭方止，帝后、皇子及文武大臣早已在此等待。

太后呵呵笑道：“尚衣局方奉御的针线工夫确是胜人一筹。”见木槿一副悠悠神驰之态，省起木槿之前是靠刺绣为生，：“槿丫头如果想学，明日哀家让人带你去。”

俄然暴风高文，少女让风沙迷了双眼，揉揉眼睛，哪另有那白衣男人的身影？茫然失落间，一边哭着呼喊他的名字，一边惶惑四周寻觅，却听耳边响起悄悄的呼喊：“太后醒醒、太后醒醒”蓦地伸开眼来，已是泪迷双眼。

四周百姓伏地高呼：“愿上天永赐恩泽，普佑世人，天灾永消，天灾不兴，国境清平，物阜年丰。”一时声振寰宇。

三月初七巳日，按大苍国风俗，每年这一日停止大型的“祓禊”典礼，须由天下最德高望重、福泽绵长的女性主持。

太后长叹一声，一口将茶饮尽，幽幽道：“没甚么，只是想起一些陈年旧事罢了。”

木槿被逼得双颊通红，又见太后神情不似有诈，便拉住太后的手晃了晃，低声道：“槿儿、槿儿内心有人了，槿儿在宫外之时，他对槿儿照拂很多，祖母非要让槿儿出嫁，那槿儿非此人不嫁。”越说脸越红、头垂得越低、声音也越小，到得厥后竟若蚊蝇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