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轮回[第1页/共2页]

江遥神思飞转在九霄云台以外，对贯彻六合的雷声不觉不闻。

“镜湖。”

“又去哪？”

“没甚么。”秦言摆摆手，“不管如何，时隔五百年之久，你我能再次相逢，这就是天大的丧事。哪怕是个钓饵，本少爷也照吞不误！走，喝酒去！”

他说着说着，放声狂笑起来：“世人只盼着登临此岸，超脱苦海，歇在那真空妙有的极乐天下。实在哪有甚么极乐天下？我现在也称佛作祖，修成无衰无劫的大罗金仙，天上地下尽可去得，也不见得就真的清闲安闲了！独善其身又如何？五百年来，光阴已泯没了统统，我所熟谙的朋友，我所保重的女人，一个也留不住。就连大器晚成，被誉为天下第二的贺连山，也已经死去多年。你说，我修成个长生不死的大罗金仙，孤家寡人，又有甚么意义？”

四周非黑非白，无天无地，仿佛处于鸿蒙浑沌之前，阴阳虚无当中。

江遥皱着眉头，往四周瞧了一边，视野落在安静无波的清湛湖面上，道：“带我来这里做甚么？”

江遥盯住那具尸身的面庞，再也移不开目光，口中喃喃念出本身的名字：“江，遥……”

江遥一头雾水：“写甚么？”

绿柳环抱，繁花似锦，湖水冰寒湛蓝，明朗如镜。

江遥：“……”

他也是江遥。

江遥被他的神情惊得后退几步，道：“你，你想干甚么？”

碧水锁轻烟，无波亦无痕。

钱塘江上潮信来，本日方知我是我！

说到最后，他情不自禁地上前，走向江遥，眼中显出一丝狂热。

“不喝不成！”秦言背负双手，踱步向外，口中漫声道，“我曾上过九天碧落，下流弱水鬼域，那边玉阙琼楼、幽都冥府，都已人去楼空。所谓六道循环，诸天神佛，哪见屁个踪迹！这五百年来，你是第一个转世返来的。其别人的灵魂都已不知所踪。我将四周十三诸天的小天下都寻了个遍，到头来一无所获。你说，现在好不轻易见了你，不喝如何行？”

“这里就是镜湖。”秦言缓缓出声道。

江遥故意躲开，却毫无抵当地被拽停止臂，心中掀起了万丈波澜。

统统因果，豁然开畅。

秦言缓缓昂首，望着那夜空中集合过来的阴沉黑云，目光巍然幽远，露齿一笑，道：“走吧！犯了这逆天之罪，我们还是避一避风头的好。”

江遥心头微微一震。第一眼看到尸身的面庞，贰内心就涌出一股熟谙之感，仿佛与此人了解已久。但是细心去想，搜肠刮肚也忆不起这一世的缘分因果。仿佛有一道薄膜樊篱掩蔽了视野，横亘在半空，看似明显只要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捅破，却如何也触摸不着。

“走得这么快？”秦言忧色收敛，眉梢涌起淡淡的疑云，“莫非，这是上天终究看不过我的胡作非为，想要以存亡之谜诱我中计吗？”

“上甚么钩？”江遥问道。

“先过两界碑，再去九幽冥府。逛遍三界，总能找到你的来处。”（未完待续）

简短的话语，却如同一声响雷，重重击在江遥心口。

他压下骚动邪念，目视江遥，沉声发问：“这死人是谁？”

若上一次失手被擒，还能够说成有被偷袭的成分，但这回他已万分谨慎，成果竟没有任何辨别。明显以他的神通，今后一闪便几近能避开人间统统进犯，却恰好逃不过那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抓，可见面前这道人的法力，即便不是天下无敌，也已经相去不远。

“……”

江遥满腹疑窦地接过笔墨，蹲下来将白纸铺在膝盖上，唰唰唰几笔一挥，写下了“婆娑”两字。

“它在找你。”中间的秦言指了指头顶。

此处不知是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