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卷一第一话[第1页/共5页]
颜玖不退反进,脚下一动,步法诡谲身形飘忽,眨眼就钻入了寒川怀中,手爪一把掏向他的心窝,口中嘲道:“璞真诀你还差得远呢,气太厚了,我教没教过你,软剑要轻灵?”
此剑一出,四周几尺都被剑身披发的光芒照得亮了几分,仿佛连星月都失了色彩。只见它通体被状若云翳的寒气覆盖着,悄悄一动,就如同山抹微云般,空灵超脱,不消试也晓得,这柄剑的锋刃是如何的锋利。
寒川站在大木桶边上,紧舒展紧颜玖不着寸缕的后背,低头的姿式让脊梁和胡蝶骨凸了出来,在白腻的皮肤上勾画出几道起伏,水珠子就顺着那艳色的峰与谷,簌簌滑落。
从栈道口出来,经过百丈桥过了五龙沟,到桃花溪上,抬眼能瞧见那道夹在茂林修竹中,一柱二间的木头坊门。门上一应浮雕装潢皆无,只挂着一块手刻的石头匾额,书着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又一村”。
不知不觉间,这个一手被他带大的孩子,已经长成了大人的模样,阔肩直背,长手长脚,比做师父的还要高出大半个头。
“我不想让外人看嘛。”颜玖说完指着脸皮让寒川瞧,又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寒川略一沉吟,点头呼道:“不对!”
“搞啥子哦!”红绫叫了一声,跺顿脚骂道:“打王逛的哈儿,净糟蹋东西。”
四周都是洞天乳酒那股醇和浓烈、酸酸甜甜的气味儿,美酒沁在泥土里,熏得全部院子都要醉了。
他忍不住又往颜玖身上看去,见他抬起手从脸上抹过,沿着□□欠开的裂缝,把那层假装撕了下来――面具底下那张属于他本身的脸,真当得起惊为天人,那都雅的眉眼口鼻,仿佛如何歌颂都不为过。
寒川不敢多看,仓促偏开目光,向后退了一步,点头作揖:“是我冲撞了,师父莫怪。”
内里再没传出半点声音,寒川急了,顾不得礼数,用肩膀把竹门撞开,一头冲了出来。
寒川不与他废话,冲上前把手探至他腰间,抓住那颗泛着幽幽亮光的东海夜明珠,从腰带里抽出来一把玉色的软剑。
他拔腿就往竹楼跑,上去沿着回廊径直冲到颜玖的房前,大力打门:“师父,是我,您还好么?”
颜玖又自顾自道:“也不必操之过急,江山经注与旁的武学分歧,从第七层开端才是质的奔腾,能力较之前面翻出几倍,想冲要破天然难些,你都卡在第六层两年了,不差这几日。”
“甚么教主不教主的……”颜玖听到福婶念又叨出阿谁如何也改不了口的称呼,嗫嚅着不知该说甚么好。
颜玖迟迟等不到寒川为本身擦背,只好转头催促,墨玉长发散在水中,波光晃得他眉心和双唇更加殷红,合欢花迹如同活了过来,飘飘浮浮地招手。
红绫不消他,寒川只好又退了归去。绿腊跑去厨房打动手筹办晚餐了,他本身负手站在原地,走不想走,留在这里等着,却又感觉好没意义。
颜玖揉着肩窝,牵了牵嘴角,笑里尽是欣喜,他喘匀了气,扶着树干站好,拍了拍寒川的手臂,道:“输了输了,教会门徒饿死师父咯。川川资质过人,可真是块天生习武的好质料,江山经注第六层,以我观之,你现在已经到顶了,筹算几时冲破啊?”
红绫拿来扫把和簸箕,寒川上前去接,却被躲开了,她边清理碎陶片,边说:“晓得你不乐意。”
寒川固然是他养大的门徒,但这孩子仿佛天生有一股正气凛然、怜悯天下的心性,天然见不得本身欺男霸女、滥杀无辜。
寒川就站在墙外深嗅一口,待到合欢花的芳香冲淡了一起返来的风尘仆仆,他才将两坛洞天乳酒换做一边提着,伸手去推篱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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