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阳山下[第1页/共8页]

见高望远脸上又有不耐烦之色，马天复从速补一句：“你若能说出这武功的来源，我便信你，小文便做你门徒，你想问甚么，我晓得便说。”

高望远微微一笑：“陶员外，进门到现在都没请你喝口茶水，老夫失礼了。我们进屋坐坐吧。陶文啊，我现在叫你做件事，不知你能不能办到？你若做到了，我便教你如何抓蛇。”

半晌，高望远亲身开门迎客，把手里的木条递给小童，见礼道：“陶员外，久等了。”

陶元叹了口气：“不可那还学甚么武啊。我家那婆娘，实在太犟了。”

“不会！”

高望远早知陶元有此一问，捻须浅笑道：“不，三试已毕。第一试就是打老夫那一拳，抓苍蝇嘛，是第三试了。俗话一胆二力三工夫说的便是习武。老夫觉得，胆，勇敢也，公子那一拳，快、狠、准兼备，同龄人中实属少有。力，就不消说了。这工夫嘛，乃是‘只要工夫深，铁杵磨成针’之工夫，手抓飞蝇，在他来讲是不成能的，但他能在内里抓了这么久，可贵啊！”

“这么说，你开端说的姓方的人的事不是气话？”

“你再想想，另有回旋余地吗？”

高望远不到六十，却须发皆白，正巧又和关二爷一样是天生红脸，只是随便穿一件青布长袍，即便近几年有些发福，还是一派世外高人的风采。

陶元睁大了眼睛：“甚么？这鄙人两试？他苍蝇也没抓到啊？”

“你说那姓方的左边眉毛上是不是有棵苍蝇大小的黑痣？”高望远俄然冲动地说。

高望远生性喜迁怒旁人，陶元他们一进门的时候就有表示，这回事关他的嫡亲，当然更是如此。

陶元马天复这才大抵明白过来，本来是这么个意义。早传闻要测验，没想到先来了这么一出。既是测验，孩子才这么小，收与不收，必定要让家里大民气服口服，以是不能避人。这类环境，凡是普通人都不会把所见所为别传，但总有不普通的。只是高望远这个态度，还要求立重誓，是不是有点太夸大了？没体例，现在是有求于人，发誓就发誓吧。

陶元咬咬牙：“高大隐，千贯家财，不如一技傍身，我愿舍千贯家财……”

陶元从速拍拍袖子一揖到底：“怎敢如此劳烦高大……隐！鄙人陶元，这是小犬陶文，”手一指儿子，“小文，还不跪下！”

马天复当即大声辩驳：“二人单打独斗，胜负未分旁人怎好插手？你这点江湖端方都不懂么？落败受伤就在一招之间，又如何相救？我爹救别性命与双臂，还要如何？”

“你……”高望远差点又要发作。都说了事关失散多年的亲人，这小子还在胡搅蛮缠，若这么说，那这九步有哪一步是对的？但是“兵、斗、前”确切是他临时诬捏的，想尝尝这小子，可看反应，又看不出甚么以是然来。

陶元行商，这些年依托在蜀山帮里的干系得了很多好处，可这类干系是要靠钱来保持的。何况，他交运管发货，向来都是少报、缺报，万一哪天出了题目呢？底子没处说理去。因而他便想着安排个信得过的人进蜀山帮，谁呢？沾上钱的事，只要儿子好信赖了。他跟老婆筹议了一下，没想到老婆死活分歧意，一哭二闹的，说他为了点儿臭钱要把儿子送去干那刀口舔血的谋生，陶元好说歹说都不成，吵到气头上连休书都写好了他老婆才松了口，说真要进蜀山帮，得找个最好的徒弟学一身真本领才行，不要像孩子他外公那样被人打成残废，不然，宁死不允。这个陶元必定同意，他毕竟也就这一个儿子。也就是说，小文现在拜师也只能拜高望远为师，

“这武功，还是一百多年前高家先人在襄阳拿命换来的。襄阳和郭祖师这些旧事你听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