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而今始信当时误（四）[第1页/共3页]

棱形的城墙火力全开，川浙军的火铳连连鸣响，弹丸四周八方覆盖着攻城雄师，将一个个狰狞的仇敌，送入灭亡的此岸。当火炮炙热，当火铳烫手，定边军的火箭仍然未曾停止，定边军的手雷仍然不肯停止，川浙军在宽广的城头摆下了小鸳鸯阵，将源源不竭登城的懦夫化为血肉。

百骑女真吼怒而来，刘大栓领着十骑拔马逃遁，队尾处不断怒射火箭，将数骑女真懦夫纷繁射落。而女真铁骑毫不放松，一意追击，刹时就一齐消逝在天绝顶。

看着连连叩首不止的格图肯，八音泪如雨下，赶紧上前搀扶，格图肯顺势起家，对八音躬身一礼，含着热泪呼道：“主子去了，格格保重！”

天命汗点头道：“沈重必有狡计，让降军再上，八旗懦夫随后，四周围攻，不给定边军涓滴喘气的余地。此次以我们为主，打出沈重的秘闻。”

当降军宁肯被枭首示众，也不敢再面对定边军的火雨，以及川浙军的嗜血搏斗，建州军的守势终究停了下来。数千守军不敢歇息，一桶桶温水从城头浇下，大凌河堡再次规复了可骇的英姿。

“死战！死战！死战！…”

八音转头怒道：“全军变向。与定边军决斗！”

八音冷绝道：“能够，把怠倦的战马给我留下，我领着三千铁骑与定边军决斗，定边军必然逃遁遁藏。只要我一息尚存。只要战马另有一丝余力，我就能死死黏住他们，为你们博得时候。格图肯，承诺我。不要踌躇，不要救我，不要停顿，不要爱惜战马，必然方法着正黄旗。去西平堡和父汗汇合，在追击辽南，逼定边军决斗，好为我报仇！”

胡大柱跑了。当一支五十人范围的鞑子哨探追击而来，胡大柱毫不踌躇，领动部下就跑，也消逝在茫茫平原深处。而当两支马队前后拜别，石头的十骑又纵马而上，再次盯紧了八音。

望着滚滚而去的同袍，格图肯翻身上马，勒马而吼“定边军百战百胜，乃是无敌的强军。我大金的懦夫们，可愿随我赴死，奉告沈重，奉告定边军，我建州男儿也是豪杰，宁死不弯！”

二千余建州男儿，咬着生冷的肉干，将粮食送入战马口中，解下了统统辎重，冷冷看着北方的灰尘飞扬。当定边军的铁骑滚滚而来，当定边军的大旗顶风飞舞，当定边军的铁甲目视可及，格图肯大手一挥，两千余懦夫翻身上马，拉着另一匹怠倦的空马，向定边军建议了决死进犯。

西瓜大小的炮弹向两里外的北岸飞射，苹果大小的炮弹在大凌河上横冲直撞，核桃大小的铁丸密布城下，指甲大小的铅弹从城垛怒射，火箭如雨，手雷如雹，烈火油如瀑布，两万曾经的明军伤亡惨痛，鲜血染红了大凌河两岸，残骸堆满了大凌河堡四门。

八音死志已决，硬着心肠回身就走，格图肯俄然冲上前去。一掌击在八音后颈处，八音浑身一软，倒在了格图肯怀中。

大凌河堡的火炮始终残虐，从不断止，无数颗铁蛋，被火药喷出炮口，超出大凌河南岸的冰冷上天，狠狠砸在大凌河健壮厚重的冰层上，又敏捷弹起，凶悍地撞进明军阵中，将无数条同袍的性命，送入无边的天国。

格图肯怒道：“沈重一贯无耻，不会和明国官员一样，不敢丧地失民？当初若不是觉得他会驰援沈阳，我们的两万铁骑又如何会战死辽南？汗王南下，他不要沈阳，不救辽阳，却用水火之计，杀伤了多少建州懦夫，才博得了无敌名将的殊荣。汗王西进，他不救广宁，不救辽西，却偷袭辽阳，奔袭沈阳，搏斗了多少建州子民，却涓滴无益于辽西会战。主子观沈重此人，冷心冷肠，只要本身的盖世功劳，毫不睬会辽东大局和同胞的存亡。哪怕是正从辽阳南下的五十万蛮子，为了获得功绩，博得无上的申明和天子的看重，他也敢决然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