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心系中原为兴亡（三）[第2页/共3页]

吴天武低声喃喃道：“不是大人教的吗，未战先留退路，不算胜先虑败，不打没有筹办的仗，现在却笑话我们。”

沈重也不看袁可立，指着堪舆上的南洋喝道：“南洋，我要全部南洋。”

沈重点头道：“建州虽强，却非是我朝大敌，最多落空全辽。他们占不了大明的江山。我大明的内忧内乱不在辽东，长远在于西夷，定边军正在迎头紧追，面前在于民生。定边军正在设法弥补。我既然停不下来，又顾不了辽东大局，干脆便留着辽东的威胁，让朝廷不敢熟睡。”

沈重冷嘲笑道：“不给我军饷，觊觎我的劲旅，不给我权力，企图差遣我死战，等定边军耗损殆尽，再一脚踢开我，理所该当搜刮我弄来的南洋，醉生梦死不顾内忧内乱，你们凭甚么说得那么大义凛然？”

听到沈重的冷喝，马成以下方才被说蔫了的世人，当即挺胸昂首齐呼：“末将在！”

沈重笑道：“辽东有智计无双的孙学士，另有每年五六百万两银子买来的宁锦防地和辽东军，不需求我定边军上去碍眼。”

袁可立说道：“西夷再强，却非近患，辽东危及，东海何故游移？”

沈重嘲笑道：“让你们分开中原，一个个跟被丢弃的小媳妇，为了赖在婆娘怀里吃奶，跟人家不干不净、勾勾搭搭。别说和三五艘船便敢远渡万里的西夷，就是同背井离乡餬口的本地百姓都比不了。”

沈重天然明白，便指着堪舆说道：“拿一个吕宋，五十艘战船，七十艘福船，足足两万远征的军队。晓得人家西班牙当初到吕宋，用了多少人吗，百余人，拿上马尼拉用了多少人，三百余。西班牙人征服美洲。晓得第一批兵力出动了多少，仅独一四百名步兵，十五名马队，十门重炮和四门轻炮。第二次多多了。竟然浩浩大荡有八百五十名步兵，八十六名马队和十五门门火炮。”

袁可立顿时无语，沈重嘲笑道：“你们都说我是百战名帅，却不肯给我辽东批示之权，别说是你礼卿先生和孙承宗，便是天子和魏忠贤都办不到，谁让我没有读书科举的身份？”

见张劳领命，沈重便瞅着孙耕牛笑道：“别趴在蒋海山怀里吃奶，年后给老子确认非洲航路。”

沈重点头苦笑道：“先让他们帮我扶植台湾南部，然后耗损困死，成为我与巴达维亚构和的本钱。二位大人，你们老是警戒定边军强大，却不知如果荷兰人大肆而来，定边军即便不亡，也护不住全部南海。”

随后沈重朝蒋海山喝道：“命田大壮驻扎基隆，和万贯一南一北看住澎湖和台南！姜大丹攻略婆罗洲，老子要人力和木料，薛勇摸索南面大陆，传闻上面不但地广人稀，并且有范围庞大的铁矿。方得在巴达维亚至马六甲显现力量，看环境在马六甲筑城。你领着郑旭赴东海，为来岁远征倭国做筹办。”

南居益和袁可立一边吃惊沈重的手笔，一边鄙夷沈重的品德，而蒋海山摸着脑袋苦笑道：“大人，别说南洋，就是四海，老子也不在话下。只是凭我定边军此时的力量，仅仅一年便节制全部南洋，末将可不敢包管。”

袁可立怒道：“胡说八道，中原为本，南洋为末。岂可舍本逐末，以四海之利敷衍，坐视辽东沦陷？”

沈重冷声道：“人家横行无敌，高傲惯了，低估了我朝的力量。可即便是如此不敷的力量，也隔断了我朝的南海，并在你一万雄师的进犯下，活得有滋有味呢。我为何明知人家掠我商船，杀我同胞，仍不敢进犯巴达维亚。除了保持西洋贸易，便是不敢引来荷兰的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