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当决战诉不平（六）[第1页/共3页]

魏忠贤浑身直抖，只想远远避开沈重，但是想着今后的权势繁华，咬牙对峙问道：“如何用之？”

沈重对魏忠贤笑道：“魏公揣测，认则好笑，不然虚假，东海就不与魏公撕扯回嘴了。魏公之志在朝堂，东海之志在四海，我不回中枢，您不赴万里。你我之间，既非好友，亦非死敌，魏公身为內相，腹内当可乘船，何故对当年旧事念念不忘，乃至频频留难？”

魏忠贤点头笑道：“自东海断交警告，又有天子和奉圣夫人的庇护，咱家此次但是未动涓滴手脚。”

魏忠贤深吸了一口气，盯着沈重问道：“这是甚么？”

魏忠贤饮罢杯中美酒，对沈重低声笑道：“辽西大败，朝野群情激愤。东林难脱其罪，便欲混淆一池水，以求脱身委过。内阁请旨三司会审，东林舍化贞而论其罪，却又以大义责兵事，以忠君淆是非，以公允倒吵嘴，以揣测生谎言，试图裹挟言论，三分化贞之罪，将熊廷弼和东海一并牵涉出来。现在天下汹汹，群情忿忿，咱家可为东海日夜提心啊。”

沈重转头一看，朱由校、朱由检已是酒足饭饱，兴趣已尽，便扭头含笑对魏忠贤说道：“言尽于此，用于不消，皆在魏公。只是本日你我只是闲谈，我可没给魏公出过半点主张，那《东林点将录》更非我给你的。魏公如果四周鼓吹，我可半点不认，没准还要反泼魏公一身污水。”

沈重坏笑道：“魏公何其奸滑，我不信魏公繁华后没有读书。既然魏公藏拙，那东海便为你言之。第一行，开山元帅，托塔天王，南京户部尚书李三才！第二行，总兵都头二人！第三行，天魁星及时雨大学士叶向高，第四行，天罡星玉麒麟礼部尚书赵南星。魏公，还需求我今后再念么？”

火卷腥膻可舒口舌，水温香醇可荡热血。朱由校、朱由检二人，围炉而坐，口不离羊肉，杯不断美酒，眼不舍脚本，正吃喝玩乐得不亦乐乎。

沈重笑道：“以是我说魏公用错了体例。与东林争于朝堂，以国事军事民事相胶葛，即便东海也要退避三舍，剑走偏锋，不然何敢言胜。东海鄙人，愿以一物相赠，愿魏公好好操纵。”

魏忠贤眉头一扬，肃容问道：“是甚么？”

魏忠贤嘲笑道：“如果咱家现在就告之天子呢？”

沈重不屑一笑，嘻嘻坏笑道：“诛尽东林，魏公做不到，克服朝堂，则悄悄松松。东林看似强大，可既不为天子喜，又不掌虎狼军，不过纸老虎罢了。天子圣旨之下，东厂锦衣卫四出，诏狱皆为此辈所设也。”

沈重笑道：“你又何必朝乾夕惕，装模作样认输。这手腕对于不了你，天然也对于不了我，若非东林得寸进尺，误国误民，我何必如此。并且，我方才不是说了么，魏公不但用错了体例，还找错了人。你的盟友不是我，而是齐楚浙党。”

魏忠贤笑道：“伯爷一举翻盘，咱家喜好还来不及呢。还能有甚么别的意义？不过是感慨伯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腕，趁便看看热烈替前人担忧罢了！伯爷此次效仿南京登闻鼓旧事，上有天子信宠，下有万民帮衬，唯唯可惜刑部尚书王纪、左都御史邹元标、大理寺卿周应秋，到时候伯爷忍辱负重，抱屈认罪，岂不难为了三位重臣？”

见沈重回身欲走，魏忠贤俄然问道：“威海伯窜改万千，手腕多端，咱家甘拜下风，却不知威海伯到底意欲何为？”

走过千里辽东，穿过硝烟烽火，纵论万载古今，听罢四海大志，壮怀以后，其情虽炙，腹中已空。

沈重从怀中取出一本书，随便递给了魏忠贤，魏忠贤接过低头一看，厚厚一本册子，蓝色的封皮上黑字夺目，恰是《东林点将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