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拱手让出千斤重[第2页/共4页]
沈严峻义凌然言道:“吾乃辽东监军,战时为国权变,战罢依例交权,此国度法度也。辽阳百姓如何善后皆是尔等之职,岂有吾出头的事理,唯有出兵虎帐不扰民罢了。”
沈重接着问道:“辽阳会战我们打了多少火器?”
蒋海山本是亲军,感觉这么丢下监军大人,怕是不当,唯恐今后遭到沈大人谨慎眼的变态抨击,便返回检察,不想被沈重抓了个正着。
沈重笑道:“你做不到,天子朝廷也做不到,我说不说都无所谓,不过临时说之,你临时听之,不准进犯我,说过就算,出了门我就不认。”
周永春神采一动,说道:“小子话有所指?”
沈重笑道:“我对辽东不悲观,我对大明两京一十三省的国力不悲观,我对朝堂诸党倒是悲观至极。你们来此想必也有领受辽阳之意吧,不然何必经略、巡抚齐至,但是怕我居功自大,不肯让出辽阳。实话实说,小子从无此意,并且正想分开辽阳,斯地斯民、辽东重担,小子愿拱手让之。”
熊廷弼起家怒道:“自抚顺清河,到溃败辽阳,建奴也是丧失颇重。你小子又尽毁其故里,天寒地冻,无可挽救,想来建奴的日子也不好过。现在九边、直隶、山东十八万救兵连续达到,就是各土司精兵也大多出关。我只需求一年,不,半年,便能够挥师北上,一举毁灭建奴,沈小子可情愿帮我。”
熊廷弼指着沈重对周永春笑道:“孟泰,此子外若君子,实则小人,可这小人却有底线,肯为国而不吝身,为民而不要脸,老夫实在赏识,你又何必再计算。”
辽阳百姓簇拥而至,对着虎帐叩首大哭,谢声四起,让辽阳军上上面面相觑,摸不着脑筋。沈重正要派人出营扣问,却见百姓俄然分开,让出中间门路,少数民族装潢的彪悍士卒拥着两文一武而出,前面的恰是熊廷弼和周永春。
熊廷弼怒道:“天子另有…另有…内帑…”
蒋海山说道:“火箭二十万支,手雷三万枚,着花弹三千枚,百虎齐奔五千套,万人敌一千枚,各式火炮四百门,各式火铳四千杆,火药万斤以上。……”
沈重说道:“放弃辽东,迁百姓入关,退守山海关。西联蒙古,东合朝鲜,以水军为依仗,建军海岛管束骚扰。建奴长途远袭则四周管束进犯,建奴不来则游击骚扰,残虐辽东。内则清算国力,养兵待时,再一举平辽。”
沈重也不睬蒋海山浑身作假的殷勤虚假,说道:“奉告熊经略和周巡抚,辽阳军有多强,别他娘地给我吹牛,实话实说,我们凭甚么赢了建奴。”
沈重如诸葛孔明般,用手对着脸扇着风,笑道:“你熊大胡子的嘴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着,获咎人无数。小子我草民出身,得万岁爷喜爱,布衣入朝堂定策辽东,那是人见人嫌,狗见狗烦。为何朝堂大臣一齐保举你经略重担在前,恨我厌我却听任我以监军之职领军入辽在后?”
瞧着熊廷弼点头,沈重笑道:“天子许之,为得是你熊大胡子在辽东的本领,更是朝臣分歧保举,虽有杨镐功过的波折,倒是众口一心,使朝廷无纷争罢了。朝臣保举与你,一是你的能,二是你与东林大臣交好,三是你非东林中人。至于我,入辽败则论死,胜也是天子家事,不敷位列朝堂,不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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