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袖手乾坤布南洋（二）[第3页/共4页]

沈重冷声道：“东林阉党决斗，阁老拧不过杨涟，求我做甚么？”

袁可立气道：“君臣法纪，贤人道统，岂可为好处而变之？即便光海君不明，亦可请朝鲜大妃做主，立光海君之子继之。”

沈重点头咂舌道：“六百万供奉，手指松松就够毛帅活命，却不知供应多少，才让毛帅不满？”

袁可立沉默半晌。低声说道：“部分朝臣重山海而轻本地，又看不起毛帅的出身，便频频上书欲撤东江镇，乃至刁难裁剪铁山供应，老夫摆布挪移。另有孙承宗帮手，才勉强支应了铁山的需求，毛文龙也为此对老夫不满。”

南居益噗嗤笑道：“你小子倒是实际，一句话便从大人成了老头。”

袁可立长叹一声，点头苦笑道：“东江镇不但是军，另有几十万百姓，局促在铁山、义州和辽南海岛，皆仰仗毛帅扶养。戋戋四十万饷银用于东江军，天然是充足，但是若用于辽民，则杯水车薪。东海将东江军和铁山辽民拜托于我，老夫却耐不过朝廷抵抗，虐待了铁山军民，更何况饷银粮草总有漂没，实际上底子不能够数发放。”

袁可立叹道：“为毛文龙获咎了朝堂，为朝廷和孙稚绳获咎了毛文龙，当然老夫与毛文龙闹得也不成开交，心灰意冷只好求去。”

沈重哈哈大笑道：“我为孙学士输银，我为袁大人让军，你们不说承情，先给我扣个外洋称王的罪名，不愧是善战朝堂的东林巨魁啊。”

袁可立点头说道：“八月，张盘光复金州、旅顺、望海堡、红嘴堡。玄月，为逼鞑子撤销用兵辽西的筹算，毛帅主力北上，率部攻打后金故都赫图阿拉的核心要塞，前后获得牛毛寨大捷、乌鸡关大捷。十月，再命张盘光复复州、永宁。成果至四年年初，终究逼奴酋停止用兵辽西、搏斗辽民的谋算，而东江军却伤亡过半。”

南居益惊诧道：“东海何故如此，东江军不过数万，不算天子分外补助和经商所得，四十四万两已是很多了啊？”

见袁可立点头苦叹。沈重嘲笑道：“礼卿先生此来，但是向让我暂不收回铁山批示权，而是交由孙承宗持续统领？”

沈重坏笑道：“阁老和你都晓得，阉党是老子帮着扶起来的，除了东林些许忠良重臣，其他的都是老子的眼中钉，我为何要帮东林逃过一劫？”

汪白话惊诧道：“东海安知文孺先生欲弹劾魏忠贤？”

袁可立怒道：“沈东海，东林或有小人，可也不乏杨文孺、左遗直如许的君子，阁老如此俯就与你，你竟然无情不救吗？”

沈重直接问道：“礼卿先生因何予告？”

袁可立苦笑道：“老夫离职，武之望继任登莱，未久便与毛帅分歧，参劾毛帅放肆，虚报军功，累发鞑子首级要赏银，说他杀良邀功，志在赋税。已成外洋贵爵。毛帅矜持开镇之功，背后又有东海支撑，遂不听武之望节制。孙稚绳为辽东大局，便请老夫辛苦一趟，请东海去信铁山，命毛帅听辽东统领。”

沈重但笑不语，表示汪白话接着说。

见几人皆是脸红不语，沈重起家笑道：“你们是翅膀老友，既然不便明说，我便为天下明言之。此是调侃李选侍欲效武则天，奉侍过太宗天子，又为权势而嫁高宗天子，有秽乱宫廷之嫌。好一个左遗直，好一个东林君子，好一个文采大贤，为了党争和从龙之功，竟然给清明净白只求繁华的李选侍，明损暗辱安了一个不洁的罪名，诬人家欲与天子行轻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