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开蒙了[第1页/共2页]

“村里的王学究前几天已经收了袋白面做为你的束脩了，”郑三接过话头，“明天爹带你去认认门，把师拜了，年后就去他那儿开蒙了。”

起家处理完题目后，听到堂屋模糊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嗯？爹娘还没睡，这是躲着在说甚么呢。

一把抢过那块洗脸用的破布片，狠狠地把志文的脸又擦了一遍，把志文疼的嗷嗷叫。

隔了一会儿，房门翻开了。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儒生从房内走了出来，身上的儒衫洗得发白。志文眼尖，清楚看到那半开的门缝伸出一个小女孩的脑袋，缓慢地探了一眼又缩回门后。

“囡囡呢，还没起吗？”志文趁机摆脱了郑三的践踏，边吃边问，“起这早何为？”

“不对啊，那他们种的地干吗没你的份？”志文娘还是有点夺目的。

“我也不清楚了，我爹活着时就没和他们一起种过地，都是在内里给人做物件儿赢利。”

“我也懒得和他们挣，以他们那脾气，也不会有甚么成果。”

“这两天都忙着清算东西，又兼本身大哥体弱，三户人家的束脩实在没法亲身一一送返，故请郑四奉告各位，前来自行取回束脩，还瞥包涵。”王学究说完长长施了一礼。

固然上学的时候读过《黄帝内经》、《伤寒论》甚么的，但和满篇之乎者也的四书五经比真不是一个段位的。

志文在中间倒是有点佩服这老儒生了，吃出来的还能吐出来，那但是一袋一百斤的白面啊，省着点，够一家四口好几个月的口粮了。

“行了，他爹，轻点，别把志文脸弄破了。”志文娘说着话，已经把糊糊抬上了桌。

“睡吧。”很久，志文娘低声地说了一句。

“这才害我没读成书，咱俩结婚还返来，那是应当的。”郑三较着动了肝火。

胡思乱想了好长时候，刚有点睡意，尿又急了。

“爹，我们去哪儿呀？”志文边走边问。

“你爹一会儿带你去拜王学究，去晚了怕不规矩。”志文娘回道。

“啊！”郑三大吃一惊，“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学究不管俺们村的这些娃娃了吗？”

“王学究，俺是郑三。”志文他爹并没有上前拍门，而是隔着一段间隔就停下脚步，大声喊道。

“别提这个，”郑三俄然来气了。

微微叹了口气，王学究说道：“我也于心难安啊，但为了养家糊口，却也不得不如此了。”

“慢来慢来，我已决定闭馆了。”王学究仓猝摇摇手，“村里情愿开蒙的娃娃，连上你家的，也才三户，实在难以保持生存。”

这是一座砖房，因为黄土高原风尘太大，已经看不出本来的色彩了，全部都黄扑扑的。

王学究有点落寞地说道，“前天你家郑四从我门前程经，我特地请他帮我告诉村里几户交了束脩的人家，你不晓得么？”

“不知学究下一步如何筹算？”郑三说话也被带得文绉绉的了。

志文抬眼望了他爹一眼，见郑三面无神采，眼里隐含肝火，晓得是为他四叔冒名诳走那袋白面活力。

“借你吉言。”王学究还了一礼。

刚一出门，固然风已经很小了，志文还是冷得打了个冷颤，刚才为了把脸洗洁净，但是搀了热水的，忽热忽冷的，这小身板儿还真耐不住。

“不然还能咋滴，端的和他们翻脸分炊？里长那边过不去的。”

郑三看来是要让他走读书、科举的路了，北宋和大明，都是文贵武贱，以武功武，身处战役年代，非论是想要身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哪怕是小富即安地过太小日子，读书科考那是不二之选。

志文胡乱套好衣服，轻手重脚地潜到门边听墙根儿。

“来趁热吃，别迟误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