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绝笔书信[第2页/共3页]

刘公公唱了一遍，许梁轻声问道：“这甚么歌？听得我内心更难受。”

唱到中间，许梁跟着调子接了过来，两人的歌声固然不太谐调，但却悲壮。

一样是人，人生境遇相差如何就这么大？贼老天，你待我不公哪！如此对我，我不平！

刘公公开口说道：“许兄弟，本日一别，只要来世再见了。咱家给你唱首歌罢，为你壮行。”

刘公公一愣，道：“说得也是。也罢，我便奉告了你罢。咱家便是刘若愚，曾经是内直房领事寺人，当年也在魏忠贤，李永贞两位公公部下当过差。只是现在，嘿嘿，这位个老混蛋死得不能再死了，咱家却还在这暗无天日的诏狱中苟延残喘。”

想不到啊，想不到，别人玩穿越都是封王拜相，风景无穷，轮到本身，冒莽撞失地闯荡一年多，竟然在牢里吃上断头饭了！

刘公公抽着衣袖抹着眼泪，抽抽哒哒隧道：“兄弟，你幸亏慌，咱家更幸亏慌。咱家本来是南直隶定远人氏，祖上世袭延庆卫批示佥事，家父官拜辽阳协镇副总兵。论出身，咱家也是世家后辈，咱家之以是落到明天这个境地，全拜魏忠贤和李永贞这两个老混蛋所赐……”

许梁道：“却不知阴曹地府它卖不卖酒？”

刘公公哇地一声上前与许梁捧首痛哭，拍着许梁的背叫道：“兄弟，你的命当真比咱家还苦啊……”

常牢头沉默不语，长叹一声，低声道：“你且慢用吧，好了叫我。”说罢，常牢头便走了出去。

“人生百年，如梦如幻，有生有死，懦夫何憾……”刘公公沙哑地嗓音开端轻唱，降落的调子，哀痛的语气，跟着歌声，在牢里缭绕。

许梁听着，内心的酸楚便涌泛上来，呛着鼻尖，咸咸的，如泪的味道。

刘公公一身脏兮兮地白衣裳，带了本身牢里独一的一张小板凳过来，在放满吃食的小桌一侧坐了。

“想不到许某在这世上的最后一顿晚餐，竟是与刘公公一齐过的。”许梁感慨着。看眼刘公公，想到至今自已连对方的姓名都不晓得，眼神一暗。道：“公公，彻夜过后。你我便将永诀了，我与公公相处多日，却至今不晓得公公的名讳，想来真是遗憾。”

刘公公两眼无神地盯着屋顶，道：“天启三年的时候，咱家到辽东去监军，一场大战以后，边军死了几万人，那残存的将士便远远地望着疆场上满地的尸首，唱这道歌。这歌声，几千人轻唱起来，连咱家这般冷眼旁观的人都听得泪流满面，从那今后，咱家便记着了这歌，想到许兄弟你就要走了，咱家便想起了这首歌，便要唱给你听听。”

外边守着的牢卒听得牢内的歌声，怕弄出事情，悄悄地出去检察，一牢卒见许梁和刘若愚两人又哭又笑地在那放声高歌，想上前制止，却被常牢头拦住，常牢头转手将几位看热烈的牢卒拉了归去。

许梁又道：“常牢头，只要你帮我把这信交给我家娘子，一笔丰富的赏银是绝对少不了的。”

刘公公眼含热泪，挤出笑容鼓励许梁道：“许兄弟，你死则死矣，却也要死得轰轰烈烈，这边军的歌，便是为你而唱。”说罢，刘公公便又开口轻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