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吴婆子[第2页/共3页]

“姨娘念这几句是经文，这本心经我这里有，姨娘这不是梦，这是菩萨保佑点化姨娘，阿弥陀佛，这是多少人修也修不来福分，姨娘得好好感谢菩萨，等会儿把心经拿归去，迟早念诵，这是姨娘福祉。”吴婆子感慨中掺着丝丝恋慕，林仙草却瞄着她，显得猜疑不定：“我又不吃斋不念佛，菩萨如何会点化我？嬷嬷真听到过这几句话？”

林仙草听了两句，转头叮咛小杏道：“去把嬷嬷大氅拿来，如有手炉，也取一只过来。”小杏怔怔看着林仙草，一时没反应过来，吴婆子满眼惊奇瞄了眼小杏笑道：“多谢姨娘，不消了，我进收支出惯了，又是大氅又是手炉，活就没法干了。”

林仙草不等小杏说完，就回身往西边玉轮门畴昔，小杏仓猝跟上，林仙草穿过玉轮门，沿着正屋和围墙中间巷子走了几步，面前豁然开畅，这一处花圃也不能算小，两三百平总归有，园子东北角一明两暗三间硬山出廊青砖屋舍，青瓦粉墙，隐林下花间，显得极是清爽，小杏提着裙子边往屋子里跑边叫道：“嬷嬷，嬷嬷!姨娘来了!姨娘来了!”林仙草深吸了口气，这不是姨娘来了，是狼来了!

林仙草披着厚棉大氅站台阶上，眯着眼睛晒着暖洋洋太阳，渐渐转头打量着四周，这院子……小桃非常不屑，说极小，连个垂花门都没有，可林仙草不太明白为甚么要垂花门，要她看来，这院子底子不小，大门开西边，紧挨着大门往东是三间倒座，住着两个粗使小丫头，这两个粗使丫头不归她管，是归后院吴嬷嬷部下。两边各有两间配房，东边两间住着小桃小杏，西边两间空关着，正面三间正屋，东边挂着间耳屋，西边是道玉轮门，统统屋子都带着宽宽檐廊，与大门连成一处，这院子里，下雨时廊上走来走去让人舒心。

“好多了，多谢嬷嬷掂记，明天气候好，我屋里闷时候长了，想出来逛逛，扰了嬷嬷了，外头冷，嬷嬷且进屋歇着，我看一看就归去了。”林仙草客气笑应道，吴婆子暖和笑着，指着四周，声音和缓暖和给林仙草先容起园子里花草来。

“姨娘先跟我出来上柱香，我再拿经文给姨娘看。”吴婆子半推半让着林仙草进了屋，转进东配房，林仙草看着佛龛里供着白衣观音像，一时百感交集，怔怔出了神，这个观音还是阿谁观音!吴婆子一边点香，一边留意着她，见她傻了普通呆着，神采变幻不定，半晌，才悄悄拉了拉她低声道：“姨娘，给菩萨上柱香吧。”林仙草顺服接过香，跪蒲团上恭恭敬敬磕了头，将香□香炉，又跪下磕了几个头。

吴婆子平常风俗，林仙草早从小杏那儿探听清楚了，得意了得空来发言聘请，每天一进日昃，就今后园寻吴婆子请教佛法经义，求她讲些甚么因果报应佛法故事，垂垂，这话题就越说越杂、越扯越远，越说越投机。

“嬷嬷，”林仙草仿佛没听出吴婆子话里回绝之意，尽管顾自说道：“我就记得本身当时候飘空中，也不算是飘空中，就像火堆里烧一样，浑身难受恨不能立时死了，也不记得从甚么时候，就听到有人跟我说话，开端听不清楚，厥后竟越来越清楚，那火没了，人也舒畅了，我就四周找，可四周明晃晃，就是看不到人，连个鬼影也没有，那声音清楚很，一向我耳边说!那人念了好些话，让我跟着念，那会儿我就是想跟着念，念了好长时候，厥后就醒了，可一醒过来，我竟把那人话忘了!”

林仙草得了这句话，内心长长舒了口气，谢了吴婆子，戴着佛珠，谨慎翼翼捧着经文出来，吴婆子直将她送到玉轮门前巷子口，看着她进了玉轮门，双手合什，低低念诵了一遍心经，才转回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