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噩梦[第2页/共3页]

素心一惊，忙住了嘴，见韶姨娘神采泛白，心知她是吓着了，便从速倒了杯热茶捧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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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秋阁里蓦地响起一声锋利的响音，一名梳着双髻的丫环正瑟瑟颤栗的跪在铺了蜀锦团花软垫的美人榻前，光亮的额头上模糊可见丝丝赤色排泄，身后不远处混乱的撒着几块碎瓷片，正幽幽的闪着利芒。

忙了半宿，待给沈氏喂了药，已经能模糊闻声外头传来的梆子声，四更天了。

“如何？还同我活力不成？”韶姨娘拔大声，但语气却缓了几分。

月凉如水，热烈的府邸垂垂归于安静。

终究，她坠入一片暗中当中，彻骨钻心的痛苦囊括满身。她尽力睁大双眼，却没有一丝焦距，踉踉跄跄的在黑暗中摸索。不知过了多久，合法她在这片永无尽头的黑暗中逐步绝望时，面前蓦地呈现一道熟谙的身影。

锦澜今晚留在了水榭轩，固然清楚沈氏没有大碍，但没亲眼看到沈氏复苏，她放不下心。

一杯热茶下肚，冰冷的四肢才稍稍回暖了些，韶姨娘吐出口气，抬眼看向素心：“今后这话不准再提，如果让老爷晓得了，恐怕连我也保不住你！”

“一个个都是没用的废料！”韶姨娘沉着脸，胸口正狠恶起伏着。那张妆容精美的面孔上怒意积盛，一双美目正死死的瞪着面前的丫环，恨不得将她当作锦澜，嚼碎了吞到肚子里才好。

韶姨娘冷冷一笑，“日子倒是不短了，想必你是清楚的，我这小我别的都好说，常日里最恨的就是仗着有几分小聪明就在我眼皮底下耍心眼的人！你若真感觉有甚么不该说的，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一个字儿都不准往外蹦！”

不是的！母亲没有死！母亲还好好的活着！

唐嬷嬷见锦澜展开眼，不由松了口气，可看她躺着一动不动，只是怔怔的盯着帐顶，刚落下的心又猛地提起来，忙伸手在锦澜面前闲逛几下，“女人，女人！”

韶姨娘冷冽的目光落在素心微微颤抖的身子上，白净的手指悄悄摩擦着带在手腕上的翡翠冰花镯，从指端上传来的冰冷缓缓伸展到内心，浇熄了缭绕在心头的丝丝怒意。半响她才叹了口气，“起来吧，我们主仆这些年，甚么风波没颠末？现在在我身边，也就你一个信得过的了。”

锦澜皱了皱眉，四周的景色却猛地一变，暗中如潮流般退去，半晌恍忽后，面前的统统逐步清楚。藕荷色的芙蓉纱帐，瞧着竟有些眼熟，倒让她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素心细心看了眼门外，肯定无人偷听才轻声说道：“奴婢记得小时候在村里，有个半大的小子顽得很，也是落到村头的水塘里几乎丧了命。厥后给人救上来以后，俄然像换了小我似的，斯斯文文的，竟连门都不爱出了。村里人都说，怕是有甚么脏东西......”

素心的手微顿，略有游移的说道：“提及来奴婢倒想起一件事，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素心一怔，“回姨奶奶话，八年了。”

锦澜睡得极不平稳，恍忽中不竭做着梦，梦里她仿佛又看到了叶锦薇狰狞的面孔，素净的红唇一张一合，却吐出人间最暴虐的话：

“对了，提及这件事，还是安远侯世子亲身决定的呢。”

素心脸一白，噗通一声跪下来，“奴婢该死！”

“若非父亲，本日之事怎能窜改？”

韶姨娘对劲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她动体味缆体，选了个温馨的位置便闭上眼假寐。没想到一合上眼，脑海中就会闪现出锦澜那张语笑吟吟的脸，好不轻易才熄下去的肝火腾地一下又冒上来，“方才你想说甚么来着。”

素心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