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凤翔之变（下）[第3页/共6页]

“甚么！”王昂大吃一惊，关中如何能产生兵乱，他仓猝厉声喝问道：“那现在局势如何样？”

王昂从中书省的大门里懊丧地走出，内里敞亮的阳光将他的眼睛照得睁不开来，他站在台阶上发了一会儿呆，才无精打采地向停在台阶下的软轿走去。

玩皮的张琪一刻也停不下来，他俄然见一匹马拴在木桩上正温馨地吃草，一名流兵正在给马梳理鬃毛，他一阵心痒，又趁母亲不重视向台阶下跑去，“我去骑马喽！”

为首报信兵气喘吁吁道：“凤翔出了大事，节度使李莫惧罪他杀，他的亲信在城内策动动乱，连廖中丞也、也被他们杀了。”

贺娄无忌冷静地点了点头，他转头一招手，一名流兵牵来一匹小马，马鞍、缰绳一应齐备，却不是幼马，而是一匹成年矮种马，性子和顺，特别合适孩子骑，这类马在大唐极其罕见。

“相国，凤翔出大事了！”

王昂脸上的惊惧蓦地间变成了目瞪口呆，他呆呆地站了半晌，俄然猛地跳了起来，一把夺过信筒，回身便向台阶上跑去。

李莫乌青着脸走进府门，府内也是一片混乱，尽是水渍的空位上狼藉地堆着各种杂物，下人们个个脸上错愕不安。

“十仲春十七日。”裴俊淡淡道：“也就是张若镐下葬五年的祭日。”

“他说但愿和将军面谈，另有．．．．．．”

“相国，本来我们筹算走水路，但渭河已经结冰，只能用粮车运送，都督的意义是，如果朝廷能供应运送马车，我们争夺在新年前送百万石进京。”

这时，门外俄然传来奔驰声，随即有人在高喊，“将军，朝廷的御史到了!”

而面前的王昂，不过是一只在他耳边嗡嗡乱叫的苍蝇罢了。

“部属服从！”

说到‘另有’两个字时，李莫已经展开了信，信中只要四个鲜红的大字，‘把稳头顶！’

“将军，巴陵郡的刺史和县令来了。” 一名流兵手一指，只见二里外，几名处所官在几十名侍从的伴随下正从一处斜坡向这边走来，昨夜这里刚下过雨，地上非常泥泞，过了好久，几名官员才拎着官袍下摆被引到蔺九寒面前。

裴莹笑了笑道：“贺娄将军，恭喜你喜得贵子。”

不久，汉中的局势终究因朱泚上赔罪表而安静下来，淮北崔庆功也终究没有打击淮南，跟着一场大雪纷繁扬扬在关中大地上飘落，五万陇右雄师正式分开了关中，返回开阳郡和陇西郡，十仲春中旬，张焕再一次来到了长安。

贺娄无忌由此被封为肃州都督、云麾将军；王思雨则被封为沙州都督、忠武将军。

“娘，我也去帮手。”虎头虎脑的张琪摆脱母亲的手，跑上前就要搬地上的一口大箱子，可他使出了吃奶的劲，箱子还是纹丝不动。

实际让李莫酷寒彻骨，最后只剩下了无尽的悲惨，莫非是他投错了仆人吗？

张琪欢乐之极，他拉起缰绳，‘驾！驾！’地叫唤，像模像样地催马前行，吓得两名家人一左一右拉住了缰绳，恐怕他真冲出去。

“将军，已经到了。”一名亲兵见他神情有些板滞，仿佛并没成心识到已经到家了，便悄悄地提示他。

但现在肝火已灭，时候将满盈的雾气吹散，暴露了他畴前看不到的本相，至始至终，韩庆几时尽忠过他？崔寓软弱有力、裴俊后露狰狞、崔小芙落井下石，一幕幕权力场上的戏起戏落，他又几时晓得？

管家仓猝跑上来禀报，“夫人一早到寺里去了。”

凌晨，近百名马队保护着李莫奔出虎帐，向他的府宅奔驰而去，他方才接到动静，昨晚有人对他的府宅放火，烧了二十几间屋子，死伤多人，李莫当即号令封闭城门，不准任何人收支。